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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已经打听的差不多的刘细妹回到曹根水的身边。连借口都没有的就直接把人拉扯到一边,附耳上去,把自己打听来的事情简单的几句话就说完了。

    听完,曹根水眉头霍地一皱,一束带着极度厌恶的目光落在曹丰年的身上。很不满也很不可置信的跟刘细妹确认:“那小子真对着人动手了?”

    “错不了,大家都那么说呢。”

    刘细妹点头:“他那傻病是没得治了。本来那脑子就不好使,留着干活都未必那么得用。现在又加了会发癫无缘无故打人的毛病,那以后我们岂不是更用不了他了?”

    她说着也厌恶的瞥了曹丰年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声音压的低低的跟曹根水道:“傻子发起癫病来那力气才叫吓人。之前他们说他小小个的竟然能把史翠花都给撞坐地上半天起不来。

    以后等他犯病更严重,咱们再老了,力气更弱了。那时候恐怕就是拿铁链来都不一定能锁的住他。更别说是能指望着他正经干啥活了。

    他留下以后肯定是要拖累咱们的。到那个时候那个当兵的再一走,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就算他再来,那时候恐怕得反过来咱们送钱给他,他都不一定会再犯傻沾上这么个麻烦了。”

    “说的是。所以就得趁着现在那傻子的癫病还不算重,咱们还有钱拿的时候把他送出去。不然再为了贪那点小便宜指望靠着他捞几个钱反而把人砸手上才冤枉。”曹根水的小眼睛转了转,对刘细妹的这些话深以为然

    “咱们还得黑纸白字的写明白了。不然等以后他发病的厉害了,他们再半道子撩开手。再把这个累赘又给咱们丢回来了怎么办?”刘细妹不无担忧的道。

    “有道理,就这么办。这些话是都得事先给写明白了。”曹根水最后拍了板。

    商量妥当,随即两人又一起凑回到慕辰等人身边,也放弃了在钱上面跟他继续“讨价还价”,只要求得白纸黑字的写明白了“货”一出手概不退还--

    对曹根水和刘细妹的这个特别要求,在一边没有话语权只有围观的权利的季北北心里暗笑,只觉得这特别符合自己的心思。

    对此慕辰也没异议,几人在又商量妥当只给草丰年迁出来个单独的户口,并不改换姓氏之后。很快的就写了一式两份曹根水和刘细妹以及他们的几个子女跟曹丰年断绝亲缘关系的切结书。

    在村书记马胜安和村长林鼎更的签名见证下,曹根水和刘细妹也很是爽快的各自在切结书上画了名字,再印上鲜红的手指头印。

    之后慕辰也很是爽快的给两人递过去整整十张崭新的,之前已经由曹川事先跟他们说好的一百块钱整的大团结。

    吐了口唾沫在手掌心,曹根水手指蘸着口水把钱来回点了足足有三四遍,这才把钱交给刘细妹贴身放好。走的时候,两人看都没往曹丰年的方向看一眼就扬长而去。

    刘细妹和曹根水走远,曹丰年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波动,更没有吵闹意图跟上去的举动。他此时的一门心思都在季北北悄悄放在他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上。

    小心翼翼的剥开糖纸,曹丰年珍惜的小口小口舔着糖然后时不时的抬头对着季北北露出小白牙展示他那开心里带着几分憨态的笑容。

    那笑容纯粹极了,让季北北也忍不住跟着开怀起来。

    已经没热闹可看的众村人目睹了曹家“卖”孙子的全过程都是唏嘘不已。一个个的在被村书记马胜安和村长林鼎更驱赶下,陆陆续续的散了的时候,相互之间还都没忘记各种议论纷纷--

    不过众人的那些议论,已经引不起还留在季家的院子里的慕辰、曹川,还有季宽、常凤英、季北北和懵懂的曹丰年,以及换好了衣服也喝了姜汤出来的季爱珍、季展鹏姐弟等人的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