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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城一向有两句话:“展城南,郑城北。”

    在桐城,几乎无人不知城南展家和城北郑家,展家也就是主要开钱庄的云翔家,郑家则是以大风煤矿为主的郑世奎。

    待月楼表面上的老板是金银花,实际上后台老板则是郑城北的郑世奎。金银花是他早年去东北做生意结识的风尘女子,谁知此女子不欲给他做小,却跟着他回了桐城开了酒楼。那个女子就是如今待月楼老板——金银花。

    其实有时候看着灯火通明的待月楼,雨凤也会想这个金银花也算是个传奇女子了,出身风尘却心高气傲,追随着郑世奎来到桐城,把待月楼办得有声有色,实属不易。

    萧记小吃铺开张半月有余,生意红火不说,姐妹两个越做越上手,早点和夜宵的品种也不断增加推新。

    又是一天桐城街的夜幕降临了,萧记小吃铺也有了固定的老主顾,他们每天都回来吃夜宵,就算不吃夜宵也要喝个绿豆汤、批把雪梨汤或是酸梅汤才算。

    雨鹃正给客人结账,门外就进来三个人,又说又笑,好不热闹。

    “老许,你说的就是这个小铺?”中间一身白色丝绸对襟衣裤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中精光闪过。

    被唤作老许的中年人一身浅褐色丝绸大褂,梳着中分头,“对,早点和夜宵都不错,汤品和甜点更是没话说。可着全桐城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这么好吃的,而且萧家姐妹也很漂亮,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是吗?”男人看了看环境,点点头,“不错,干净整洁,布置也挺优雅,那株旱地莲长得不错,可见店主是个优雅细致的人儿。”他注意到每桌客人垫筷子的小长方向木托,不怕摔还耐用,是个懂得做生意的。

    “老高,你觉得呢?”男人问他身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

    梳着背头的老高也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一般小吃店都挺脏的,就算不脏也有股粘腻的味儿,这家好,清香雅致。”

    剩下两人也注意到了,自墙角放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铜制香炉,店内的清香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三人找地方坐下,“三位客官好,看着面生,第一次来我们萧记吧!看看菜单,想要吃些什么?”负责前面的雨鹃主动走了过来,给三人摆放好了碗筷吃碟。

    一听雨鹃清脆爽朗的声音三人不禁抬头,一个浓眉大眼、俏皮又带些英气的少女站在他们眼前,橘色头巾更显出皮肤白皙,浅杏色衣裤外系着黑色围裙,显得精神利落。

    真是漂亮!就是全桐城也鲜少有这么标志的姑娘,亮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你,谁能不喜欢,谁不心痒痒……

    “等下,我们郑老板先看看菜单。”老高对于这种良家妇女是不会去碰的,即使心痒难耐。

    “姑娘不妨给我们几个介绍一下,你们萧记有设么好吃的。”郑世奎看着雨鹃笑了笑,又看了眼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她和灶火的热气都被半掩在竹帘后面,刚好隔开了热气往厅内散进来,让厅内清爽干净。

    雨鹃笑着开始介绍她们的汤品和甜点,还有一些小菜,小吃,郑世奎则是细细打量这间面积不大的小吃铺。

    店面不大,也就40多坪,灶台凹在最里面,由青砖砌成,上面是什么样子就看不太清除了,因为挡在了竹帘后面,只能看到忙碌的人影和灶台下面部分,就是这面竹帘吸走了油烟,将灶台的热气和外间隔开,真是巧妙有心思的设计。

    一间小店由于被翠绿的竹帘隔开,一下子就显得宽敞明亮了许多,再加上高脚架上妖娆地旱地莲,屋角的铜香炉,更显得小铺别致精巧。

    “姑娘,你们香炉里面放的什么,清香怡人,但不像是花香,更像是水果的味道。”郑世奎打断了雨鹃的介绍,他真的很好奇,这不是花香。

    雨鹃也不着恼,许多客人都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第一次有人猜出来是水果的味道,“这位老板真是好见识,那是我姐姐自己做的熏香,里面放了薄荷、柠檬、金桔和少量薰衣草。您尽可放心不会损害人身体,都是纯天然的水果和香草。”

    郑世奎点点头,“真不错,闻着就是比家里那些个檀香什么的舒服。”真不错,他对这个姐姐真是好奇极了。

    老许等郑世奎说完,对雨鹃说道:“那就按照姑娘介绍的来一笼烧卖,一笼南瓜蒸饺,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红果烙,三份绿豆汤。”

    “好嘞!您三位稍等。”雨鹃走到竹帘前,“雨凤,六号桌一笼烧卖,一笼南瓜蒸饺,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红果烙,三份绿豆汤。给,单子。”

    雨凤……郑世奎盯着珠帘下伸出来的那双秀美纤细的双手有些出神,好美的一双手。

    “好,给你,四号桌。”温润清凉的嗓音传了出来,郑世奎心中又是一软,望着竹帘想着,这声音的主人该是个怎样青春美貌的女子呢?

    雨鹃端着托盘走到四号桌,一一将吃食摆上,“先生请慢用。”礼貌地微笑,想要去招呼别人。

    “等下,小姑娘…….”四号桌的男人一把拉住雨鹃的手腕,色迷迷的看着雨鹃,“你们小吃铺开张半个月了,知不知道规矩?”

    雨鹃使劲甩开男人的手,怒声问道:“什么规矩?”要是在以往,她早就打人了,可雨凤说讨生活多少要受些委屈,人生不可能事事顺心,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肆意而为,干什么事情都不考虑后果。毕竟一家人都要靠她们姐妹两个来养活,所以雨鹃忍了。

    “嘿嘿!”同桌的两个男人猥琐的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保护费,要给哥几个交保护费,咱们才好保护你们姐妹不受人欺负啊~”说着,其中一个男人的手就摸上了雨鹃的肩头,另一个也伸手去摸雨鹃的屁股。

    他们的手还没摸到雨鹃,就听“哎呦——”“哎呦——”连着两声惨叫,手腕被打得立时肿了起来,不能动弹。

    雨凤手里拿着擀面杖温温柔柔的笑着,目光冰凉的看着几人,“几位,咱们开的是小吃店,一直都是规矩度日。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上警察厅告咱们,要是想找姑娘走错地儿了,请去前边倚翠院,要是想喝酒也进错门了,请到对门待月楼,要是想吃东西就闭嘴,少说话多吃饭。”

    几人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儿,让个弱不禁风的大姑娘给揍了,都愣在了当场。

    小吃铺里的人好像见怪不怪,都知道萧家大姑娘不是善茬儿,没想到居然还有不长眼的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