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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声,郑世奎出去了,屋子里面只留下雨凤一个人。看着他萧索的背影雨凤很着急,她很想喊住他,让她先送自己回去,再没事儿的时候自怨自艾。看郑世奎的样子,问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只是胶着在爱情和纪天虹事件上,那家伙以前是不是被人抛弃过,还是他心爱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雨凤有些坏心的想。

    不过那些绑架她的人是怎么进到的展家,还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像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们是跟着宾客混进来的,另外一种就是他们是郑世奎安插在展家的眼线,除了里屋内跟在自己身边的冬梅之外,那两个在外间守着的丫鬟想必也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不然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现在雨凤才深深感到郑世奎的可怕,钮钴禄氏贝子之后,桐城的郑城北,怎么可能像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友善无害?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雨凤撑着地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还好没受伤。她又跑到屋内的镜子前照了一下,脸上的妆没有花,喜服和凤冠也完好无损,雨凤这才稍微放心。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一拉,门没有锁上。雨凤大喜过望,但还没等她高兴完,就看见了门两边守着的侍从,她气恼的关上门,又回去坐了下来。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盯着看着窗外,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

    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凤也越来越焦灼,天哪,她可不想背上逃婚、私奔或是不贞的罪名,那可是要死人的。

    就在雨凤快要崩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雨凤“蹭”的站起来,盯着走进来的郑世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有着她看不懂得情感。

    郑世奎也不理她,径直坐到椅子上,屋内暗下来的光影照着他,静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和雨凤自己的心跳。

    “我额娘是贝子府的嫡福晋,她很美,很温柔,可是她爱的人不是我阿玛,而是她曾经的贴身侍卫。那个时侯我还小,不太明白额娘和那个侍卫之间为什么感情那么好。曾经的我以为自己是幸福的,额娘是爱着阿玛的,而阿玛为了额娘一直没有纳妾。直到我八岁那一年,额娘有天忽然对我说,要是她以后不在我身边了,要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孝顺阿玛。我不明白,等到转天额娘不见了,再到后来她和那个侍卫被阿玛偷偷抓回来,我才知道额娘是跟着那人私奔了,我被额娘抛弃了。”郑世奎突然抬起头看着雨凤,眼中充满困惑与不解,“额娘跪在地上给阿玛磕头,说对不起我,对不起阿玛,可是她是真的爱那个侍卫,要阿玛成全他们。再后来那个侍卫也怕死求饶,额娘绝望之下就自尽了。我亲手杀了那个侍卫,那一年我只有八岁。”

    雨凤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一直纠结着问自己纪天虹为什么会这么做,原来是童年创伤外加心理阴影。

    “雨凤,我是喜欢你的,真的很喜欢。即使毁了你的贞洁,也想要得到你。”从阴影中传来他淡淡的话语,雨凤禁不住的打个激灵,太可怕了。

    “雨凤,你喜欢展云翔?”郑世奎想知道他输在了哪里。

    “是,我喜欢展云翔。”雨凤坚定的点点头,“即使你毁了我的清白,把我藏起来一辈子,让展家找不到人,我也不会改变心意。仲真,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才能幸福。若要说你我之间只能说有缘无分吧!你年长我许多,又见过那么多世面,经历着许多人世沧桑,更应该豁达才是。”

    郑世奎轻声笑了一下,他来到雨凤跟前,抚上雨凤姣好的容颜,“雨凤,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雨凤摇摇头,他叹了口气,“你为了感谢我帮你在镇祠堂赢了展家而送给我的那副刺绣,我不久前才看到。你上面绣着那句话深得我心,你说是我的知己,果然,我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成为了知己。”

    雨凤心中一动,他这是要放自己回去的意思吗?“仲真……”

    郑世奎放下她脸上的手,背过身去,“我会让人送你回去,展家我迟早是要收入囊中的。你跟展云翔早作打算吧!看展祖望的意思,大部分家业是要传给展云飞的,你跟展云翔拿着属于他的那份,早早从展家脱身吧!我不想再伤害你。”

    “仲真,谢谢。”雨凤是真的感谢郑世奎,

    郑世奎挥挥手,“爱情是个死约会,只有唯一。你这话说得真不错,我从不知道你会这么看待感情,看待那个为了‘真爱’牺牲自己的纪天虹。”

    雨凤笑笑,那话也不是她说的,是一个她很喜欢的电视剧中女主人公的一句台词,她很喜欢便记了下来。原话是:爱情是个死约会,不会因为爱人离去就走向别人的怀抱。爱情是唯一,没有最爱或次爱。

    “纪天虹她最爱的不是展云飞,而是她自己,或是她理想中爱情。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弃了父母,尊严,责任,这样连一个人都做不好的人,还谈什么感情?这样的人真的会去爱,懂爱吗?拿着真爱之名伤害爱自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真爱?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孝心对长辈,真心对爱人,掏心对知己,诚心对朋友,做好自己的本分,承担自己的责任,想必就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