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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湘灵不紧不慢,她微微侧过身子,花辞树的长剑就击了个空。

    她正欲反击之时,花辞树却踏起了「轻羽步」,一个跃动就拉开了距离。

    “再来!”楚湘灵娇喝一声,首度挥动长剑向着花辞树奔去,威势逼人。

    花辞树感受着面前传来的肃杀之气不由内心一凛,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花辞树也不甘示弱地挥打出了长剑。铿锵一声,长剑在两人身前一个交锋,怎奈花辞树力量不比练功多年的楚湘灵,短暂地僵持之后他就有着节节败退之势。

    情急之时,花辞树正想一个闪跃拉开距离,岂料楚湘灵的左腿竟在交锋之中携着蓝色灵气直奔花辞树的右臂而来。

    「疾风腿」!

    花辞树躲闪不及,转瞬之间就向着左后方倒飞而去,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右臂上传来,花辞树在空中侧头看了下自己的右臂,发现受伤之处的痕迹凛冽而凌乱,像是被一阵飓风席卷过一般。

    摔倒在地面上,花辞树忍不住咳了咳,随后一脸苦笑地坐了起来。

    “我输了。”

    楚湘灵走了过来,翻了个白眼说道:“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能赢吗?”

    花辞树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右臂的知觉也慢慢传了回来:“你也不过就是比我多修炼几年嘛,要是我和你一样从小修炼,现在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楚湘灵闻言,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她凑到了花辞树的面前,微微仰着头看着这个自命不凡的男子,说道:“你以为,我用了几成实力?”

    说着,楚湘灵的手不知何时揪住了花辞树身上的衣服,随后狠狠一甩,说道:“滚下去泡清心湖再回来跟我打,姑娘我还没有过够手瘾呢。”

    噗通!

    花辞树跌倒在清心湖里,他从水中冒出头来,面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幽怨。

    看着那抱着长剑靠在树上的楚湘灵,花辞树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感觉得到,后者并不是手痒才来找自己的。

    平心静气,花辞树在清心湖中打坐调息,一刻钟后就又是元气满满地回来了!

    然后——

    又灰头土脸地爬回到了清心湖里。

    夜色渐暗,玉盘浮空。

    战斗了一天的楚湘灵盘膝坐在清心湖面上,淡蓝色的外衣覆盖在她的身体上,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仿若天外仙子,不可侵犯。

    树叶飘落,一个身影不知何时抱着胸靠在清心湖岸的树上。

    “我还以为你没有那么容易能够接受他。”

    江谨看着湖中心的楚湘灵,微笑着说道。

    “谁说我接受他了。”楚湘灵依旧运转着灵气,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若没有接受他的存在,又怎么会压制自己的实力和他进行了将近一天的战斗,以此来锻炼他的战斗技巧和武学掌握呢?”江谨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这个相处了十余年的小师妹,还是那般心口不一。

    楚湘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选择了沉默。清心湖里静悄悄的,连一片树叶掉落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江谨抬头看着天空中那澄黄色的月亮,不由眼神有些恍惚。

    “师兄。”楚湘灵却忽然睁开了眼,她那有神的双眸中满是疑惑:“你说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好呢,还是知道自己父母死了好呢?”

    江谨的并没有低下头来看她,而是继续看着天空,说道:“局外人自然不明白局中人的感受,又何必去操劳呢?”

    楚湘灵摇了摇头,青丝微微颤动着:“不,我明白。我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他内心里的痛苦。我以前以为自小作为孤儿就是十分凄惨的,但那哪里及得上丧考妣之痛?”

    “傻丫头。”江谨双眼直视着自己的小师妹,缓缓说道,“那些失去父母亲的人,也可能曾经有过与父母的美好回忆;我们是孤儿,但我们也有师父这样的亲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大痛,才能大悟。”

    楚湘灵低下眼睑思索着师兄的话语,随后嘀咕道:“可以选择,谁又想这‘破而后立’。平凡多好……”

    江谨看着地上的泥土,突地嘴角咧开了一个弧度,说道:“是啊。平凡多好。”

    ……

    翌日清晨。

    战斗了一天十分疲倦的花辞树甚至一天都没有吃饭,然后就十分凄惨地在大清早被生生饿醒了。

    花辞树摸着隐隐作痛的肠胃,爬下了床。

    打开房门,花辞树才发现外面灯火大开,忍不住捂了捂有些适应不了光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