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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神王沉默半晌,忽而笑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江拾流没有说话,而是出剑,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在出剑的同时,四下无数道八卦剑气,在电光火石间围涌而来。

    荒神王的目光沉了下去,身形同样在原地消失无踪。

    两人的身形都快到了极致,在殿内你来我往,缠斗不休。

    只看得到一道又一道的劲气弥散开来,如水波荡漾,周遭石柱、椅子等物,无不悄然碎裂。

    整个大殿内无声无息。

    殿外,众人也屏息以待。

    白月盈几次三番,都想冲进殿内,助江拾流一臂之力,但也知道那样做不仅于是无补,反而会制掣江拾流,只好按捺下来,心却揪紧成一团。

    乐虎等人同样不好受,唯有暗自盼望江拾流能活着走出来。

    最后能活着走出来的人,无疑就是胜者。

    内力臻至天境后,极道剑法愈加快绝无伦,已身之真气,似与天地之力水乳交融,剑气遍布八方,随心而动,到了此境地,方能剑出成网,是为真正的剑网。

    江拾流觑准一个破绽,神罚剑长驱直入,刺入荒神王的小腹。

    但荒神王同样回以重重一击,血拳轰在江拾流的胸膛上。

    江拾流闷哼一声,左手抓住荒神王的肩头,同时拼起道生真气,自神罚剑上涌入荒神王的体内。

    荒神王当然明白江拾流的想法,只冷冷一笑,毫不理会,又是重重一拳轰在江拾流的身上。

    “咔嚓!”

    荒神王打到第五拳,终打散江拾流的护体真气,直把江拾流的胸骨打断十数根。

    断折的骨头向里面刺,痛得江拾流冷汗直流,面目扭曲,咕噜一声,硬生生把迫至喉头的血,给重新咽了回去。

    而荒神王的小腹上,血肉全被道生真气吞噬为乌有,贯穿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瞧来委实凄厉可怖。

    荒神王面色不变,拳带风雷,又是一拳打出。

    江拾流收回左手,一拳迎了上去。

    两拳相撞,江拾流的左手向后断折,臂骨碎裂,如断了线的风筝,倒撞出去。

    神罚剑离身。

    荒神王缓缓单膝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大口吸气,如破旧的风箱,好像要借此来填补身上的巨大缺口。

    江拾流一落地,立即翻身而起,同样单膝跪地,以神罚剑撑住残破不堪的身子,双目紧盯着荒神王,“师父说得对,天下没有不死不灭的东西,你已快不行了!”

    荒神王叹道:“若不是我先伤在叶无名手上,神体未能复原过来,否则焉能让你如此猖狂。”

    江拾流道:“无论如何,今日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荒神王诡异一笑,道:“或许,两个人都得死。”

    “我死了,你也休想活着!”

    江拾流抬起神罚剑,剑尖遥指荒神王,“那便来试吧!”

    荒神王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拾流道:“既为自己,也为别人。”

    荒神王道:“人都是自私的,应该只为自己,为别人而丢掉自己的性命,那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事,把命丢了,别人却在这世上风流快活,只有你一个人,永不见天日,沉沦于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