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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边的晨光微现,道旁的青草、花瓣上,还残留着昨日的露珠,欲滴还留。

    篱笆外站着五个人,易行云回头看了一眼,道:“走吧。”

    “咱们去找爹和娘啦!”白月盈穿着云裳给的淡蓝素裙,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换回女装后,更增清丽之姿,欢叫一声,蹦跳着,蜻蜓点水般,在乐虎和柳依依的头上各拍了一下,又甜腻地挽住了江拾流的手臂。

    两人皆是石化,乐虎忍不住又看了白月盈一眼,凑到江拾流旁边,低声道:“我还是不能相信,这真的是白姑娘吗?”

    江拾流苦笑道:“那还能有假。”

    走出十几步,听得后面响起方琴雪带着些许怒气的声音,“易行云你给我站住!”

    五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方琴雪和云裳各背了一个包袱,从后面追了上来。

    方琴雪扬起手中的一张纸笺,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打算不辞而别吗?”

    江拾流睁大双眼瞧去,纸上只有四个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有事,再会。”

    易行云叹道:“这次我在你桌上留了信的。”

    方琴雪将纸笺撕得粉碎,道:“我不管,这次你去哪,我也去哪!”那神情模样,竟似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江拾流、乐虎和柳依依三人相视一笑,易行云目露柔和之色,道:“好,我答应你就是。”

    方琴雪这才笑了,暗道:“即使你不答应又有什么要紧,这回我跟定你了!”

    江拾流目光一转,道:“云裳姑娘,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云裳道:“当然,这两年之内,我不能让你死,你走到哪,我也要跟到哪。”

    江拾流微感不妙,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在不知不觉中,已将自己牢牢束缚住,再难挣脱而出。

    柳依依看了两人一眼,伸手在江拾流手臂上掐了一把。

    “哎哟!”江拾流看着她,皱眉道:“你干嘛?”

    白月盈也嘟嘴道:“不要欺负我哥哥!”

    “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是为你好!”柳依依大着胆子,在白月盈额头上轻轻一捺,见到她撇嘴委屈的可爱模样,大感有趣,附在江拾流耳旁道:“有我在,别想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江拾流一愣,脸上微红,斥道:“你知道什么,别胡说八道!”

    柳依依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意,俨然一副监督者的模样。

    云裳忽然道:“她刚才说什么?”

    江拾流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什么。”

    七个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出了医仙谷,先前困扰江拾流许久的各种机关迷阵,在方琴雪的带领下,自是不值得一哂。

    当看到外面断做两半的石碑时,方琴雪“咦”了一声,道:“这石碑怎么被人毁去了。”

    江拾流咳嗽了一声,道:“是晚辈毁去的,也不知是何人所立,有什么不妥吗?”当下便把先前的事说了。

    方琴雪摇头道:“这石碑是先师在世时立的,如当有此劫,也是命中注定,无需挂怀。”

    “啊,怎么会这样?”江拾流惊奇道,心想哪有大夫立碑告诫病人,不要去找他的道理,这医仙行事也太过匪夷所思。

    方琴雪道:“先师号称‘素手医仙’,医术博大精深,举世无双,到了晚年,深感人性太过复杂,平生救人无数,其中却掺有不少的坏人,致使这些人得以继续为非作歹,造就更多的杀孽,常常愧疚于心。”

    “因此托好友天机大师,在医仙谷布下巧妙机关迷局,隐居避世于此,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多人携着各种疑难杂症慕名而来,希望能得到师父的救治,却大多困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