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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春风吹过,树影婆娑,乐虎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江拾流道:“我在高处,你在低处,这样打起来,对你不利,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孙诚跳到旁边一块平整的地方,道:“没想到你还挺磊落,就在这里吧。”

    江拾流走了过去,剑尖指地,语气不卑不亢,“请师兄指教。”

    “如果让他先出手,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孙诚想到这,当先一剑直直刺了过来,知道江拾流剑法极快,因此不等用老,又变换了一招,这招之下还暗藏几招,暂时隐忍不用,以备后用。

    江拾流一动不动,不做任何动作,只静静瞧着孙诚手上的剑。

    “这三来我进步极大,竟敢这么小瞧我!”孙诚心头大怒,剑势变换,直接使出了第三招,变得更为凌厉迫人。

    等劲气拂面,江拾流才出手还了一剑,简简单单的一招,逼得孙诚向后倒退,所有隐藏着的,还未使出的剑招尽数作废。

    天极剑法不拘泥于剑招的华丽繁复,只求简单有效,专寻敌人招式中的破绽,用最快的速度,后发先至,一剑破之。

    江拾流这三年来,除了道生诀,便只练天极剑法,一招一式反复练习,越练越觉得奇妙无穷,半本天极剑法,已让他练得颇为纯熟。

    刚才他那一剑,看似简单,却不差一分毫厘,正正击在孙诚最难受之处,顿时把孙诚的全部攻势化于无形。

    孙诚立定身形,又狂攻了过来,每一招皆拿捏精准,一招套着一招,圆转如意,毫无凝滞之处,这三年来,孙诚的剑法的确进步很大。

    但孙诚进步大,江拾流也并非一直原地踏步,剑法早已非三年前可比,孙诚这些剑招看似精妙,但在江拾流看来,却存在着诸多的破绽,有些破绽只要一剑便能凑功,为了顾全孙诚的面子,这才一直和他折招。

    等到十八招一过,江拾流觉得已经足够,不再保留,右肘微向后,再往前送,剑尖激射出数十几点寒星,一招“疾风暴雨”使了出来。

    孙诚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处地方,无不在寒星的笼罩之下,慌乱间竟不知如何抵挡,哪知寒星一到面前便停住,微微一顿,随即全部退了回去,消逝不见。

    孙诚一愣,江拾流已收剑站好,向他拱了拱手,道:“承让了。”

    “你们走吧,我今晚从未见过你们。”孙诚语气里满是心酸无力,他知道刚才如若不是江拾流最后收手,身上定要多出十几个窟窿,他也知道,这辈子再也没法赢得了江拾流了。

    夜已三更,温柔的春风渐渐冷却,山林间降起了霜露,朦朦胧胧,一片沁凉。

    江拾流走在前头,乐虎走在后面,山道一眼望不到头,江拾流只觉漫长得离谱,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江拾流猛地停下脚步,乐虎一时不察,撞了上来,幸好江拾流下盘够稳,要不然两人定要一齐滚下山道,摔个鼻青脸肿。

    乐虎茫然道:“怎么了。”

    江拾流道:“你自己看,又来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