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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在清醒与浑噩的边缘,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江拾流感到身上的热流终于渐渐消退,没等他松一口气,一股彻骨的寒意已从右手涌入,一下子让他如坠冰窖。

    耳边响起蓝袍老者的声音,“人之所强,我之所弱,走天关,入鬼穴……”

    ……

    大雨渐小,风势渐歇,只闻屋檐落雨滴在泥土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随着蓝袍老者吐出最后一个字,道生诀的下半部,也已在江拾流体内游走一遍。

    红袍老者和蓝袍老者相顾默然,片刻,蓝袍老者道:“还有许多的地方不甚明了,要不我们在推演一次?”

    红袍老者颔首道:“我也正有此意。”说完,又向江拾流体内送入一股内力。

    蓝袍老者正要运起心照经,却听见客栈外有脚步声,不由先停下来,往外看去。

    却说江拾流深受冰与火的折磨,生不如死,所有感官俱已模糊,唯独道生诀字字深刻脑海,眼看热流再一次蹿入,心下发犟:“你让我这么痛苦,我偏偏要和你对着干!”

    这么想着,江拾流在心内倒默起道生诀,体内残存的阴阳真气蠢蠢欲动,随之逆向运行,没过多久,阴阳真气竟如冰雪融化,在他体内变成一股精纯的内力。

    红袍老者运使心照经,发现江拾流体内的异样情况,好奇而兴奋地观察着,把外界的动静全都抛在脑后。

    客栈缓缓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左手带剑,浑身湿透,被雨打湿的长发盖住右边脸,只看得见棱角分明的左脸,挺直的鼻梁,以及平静如水的左眼。

    男子抬眼看见客栈内的三人,微微一愣,眼光一转,正瞧见蓝袍老者盯着自己。

    两人对视片刻,男子右手抓住剑柄,左眼渐渐变得锋锐,“两位是武林成名前辈,何以如此对待一个小孩?”

    蓝袍老者微微瞥了一眼红袍老者,才发现后者兀自沉迷不知,他不动声色地收回左手,淡淡道:“你知道我们?”

    男子道:“闻名江湖的阴阳双魔,谁人不知。”

    原来这两位老者,便是昔日魔名赫赫的阴阳双魔,一头发银白,一头发暗红,极为好认。

    两人一母双胎,其中穿蓝袍的唤颜石,穿红袍的唤颜木,武功均深不可测,昔日纵横江湖,不知道有多少正道高手死在他们手上。

    颜石道:“浑身都是剑气的剑客,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后生可畏啊,再给你十年,江湖中使剑的,估计没一个比得上你。”

    男子面无表情,道:“前辈谬赞了。”

    “可惜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老夫生了惜才之念,速速离去吧,这件事你管不了。”

    “没试过,不敢言败。”

    颜石一怔,哈哈笑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好,说得老夫也手痒了。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真是爱管闲事,昔日不知道被我杀了多少,时至今日,还没一个长进的吗?”

    男子冷冷道:“义之所至,拔剑刺之,岂有闲事之说。”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想来也不应该是个无名之辈。”

    “易行云。”

    “哦,”颜石微微动容,“你就是近年来,江湖盛传的剑绝易行云?”

    易行云道:“剑绝之名,乃江湖朋友们的抬爱,在下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