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白婶听玉篱说来客人了,往门外望去。

    一个年轻女孩子迈过门槛走进门来。单看面相,女孩子年龄跟玉篱相渀,只到玉篱肩高的个子,也是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女孩子齐肩长发,身上是件合体的短大衣,黑色的半长大衣将全身包裹了,衣着看似简单却衬得腰身苗条,黑发白肤。单与玉篱站一起,人材不及玉篱好,却凭空多了分难以言喻的气质。

    白婶瞟了一眼女孩子随意搭在脖子上轻盈艳丽的围巾,定睛问道:

    “这位是......?”

    玉篱看眼女孩子,捂着嘴笑,

    “孙玲!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俩就坐一桌!”

    伸手将女孩子推到白婶跟前。

    白婶笑起来,伸出手,瞧见女孩子细嫩绵软的手背,又将手缩回去。

    “早就听说过!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

    看着孙玲,大声夸道:

    “长得真好看!”

    一个劲儿让玉篱快把孙玲领进屋。

    孙玲微笑着甜甜地喊了声“婶婶好!”,跟在玉篱身后走进院子,却转头不停四处打量。

    白婶看见她这样,笑着说:

    “听说你在省城念书,城里尽是高楼大厦吧?这一下回了咱们乡下,看这些矮房子矮墙的,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孙玲听见白婶这么说,神色一敛,脸上的笑容更盛,应答起来也不慌不忙。

    “哪里,让您见笑了!我跟玉篱好。她办喜事的时候又没能赶回来,早就想好好看看玉篱的新家是咋样!您别见怪!”

    又说:

    “婶婶真是谦虚!像您家这样古色古香,前庭后院的老房子,冬暖夏凉不说,又有传统底蕴。

    这要放在城里,还得有钱人才住得上!”

    白婶听了孙玲的话很是讶异,一时没接上来。最后笑呵呵地,

    “读书多就是好。说的话又好听又文雅......”

    又讪讪地说:

    “这老房子是祖辈传下来,就是草棚我们也是住,可不敢跟那些富人比。”

    孙玲看眼玉篱,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

    婆婆和孙玲两人说话,玉篱笑着旁边听。越往后,两人的话越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玉篱既疑惑又无奈,自己婆婆和孙玲这是第一次见面啊?

    白婶跟玉篱说:

    “你俩难得见着,好好说说话!我们在后院收拾菜。晌午就留小孙在家吃饭吧!”

    跟两人一起进了灶房,亲手给孙玲摆上茶和瓜子花生才走开。

    玉篱让孙玲坐下,目送白婶转过中堂,

    “我婆婆人很好,她说的话你只管听就是,甭多想了!”

    孙玲笑笑。用细细的两指头捻起粒花生,漫不经心地在掌心揉开了,放进嘴里嚼着。

    “我也没说什么,看你那护家的样儿!”

    斜了玉篱一眼,

    “玉婶没说错,你如今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都快忘了爹娘了!”

    玉篱脸上一热,心里却多了几分激动。

    一大早。玉篱回到娘家。孙玲却已经坐在王七婶家的堂屋里。自从那年孙玲匆匆到玉家来还了玉篱那三千多块医药费后,玉篱不仅再没见过她的人,就是电话也只通过几次。到后来,两人干脆就互相没有音信。

    猛地一见着孙玲。玉篱大吃一惊。脸还是那张脸,可从头到脚,再也寻不到以往的影子。穿着不说,言谈举止与以往青涩的模样是天壤之别。

    初初见着,两人都有些拘谨。玉篱说孙玲大变样,孙玲也说玉篱成了家人不同了......

    玉篱靠近孙玲一些,亲热地把茶水递到她手里,

    “刚才在那边,我妈唠叨个没完,你快说说你这些年怎么过的?打电话也找不着人!”

    孙玲一顿,接过玉篱手里的茶杯,大喝一口,放下杯子来,也亲热地抱住玉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