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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花朝节来临,我许久以来就盘算着借这个机会能出趟宫。按照宫规,能出去的不是内侍公公,要不是有家室的嬷嬷。像我这种年纪轻又没配婚的宫女是断然出不去的。

    我想去求皇后恩准,心里却明白她虽然喜欢我,可是还没有到肯为我打破惯例的地步。至于贵妃,我相信她倒是很愿意我出宫,只是出去了就别想再回不来了,现在还不是我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剩下可以求的只有皇上了。

    皇上静静的坐在御书房中看着司马光著的《资治通鉴》,以史为鉴,可以正得失。他最近勤勉了不少。

    我在书房门口徘徊许久,几次欲进去,又怕被他拒绝,正在思忖着如何能让皇上同意时,里面传来皇上的声音:“绮罗,你在门口走来走去很久了,晃的朕头都晕了,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禀告吗?”

    我趁机进去,顺势跪在地上,皇上被我的举动惊道了,紧张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想起狱中的生死未卜的赵博;三年未见,不知流落何处的阿弈。我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下:“父母双亲只有奴婢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进宫三年多,只能与双亲相望于宫墙,也不知家中怎样?求皇上开恩,准许奴婢回家一趟,以慰思亲之苦。”

    皇上松了口气,“朕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想出宫团聚,双亲都在也是件幸事,念你一片孝心,朕准了。”

    没想到皇上这么爽快的答应,我诚心谢恩:“奴婢谢皇上恩准。”

    皇上自嘲:“朕在朝堂上没有任免官吏的权力,在这后宫准许个宫女出宫还是做的到的。百顺,百顺,”皇上叫着高公公的名字。

    高公公急急的进来:“皇上有什么吩咐?”

    “你去内务府领一千两银票给绮罗,安排她花朝节出宫回家一趟。”然后又对着我:“把银票留给你爹娘,你不在他们身边,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用的上。”

    我感激皇上的细心,欠欠身跟着高公公退下。

    皇上突然叫住我:“绮罗。”我回头。他迟疑了一下看看我:“你不会一去不会来了吧?”

    我一怔,这是对我的不舍和留恋吗?我故作一本正经的道:“现在多少王公大臣,嫔妃娘娘看到奴婢都要含笑点头,称一声‘云尚义’,不知有多威风,奴婢可没想过要亡命天涯,成为朝廷的通缉犯。”

    皇上笑着挥挥手:“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