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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公公听了我的话吓的脸色都变了,直说:“云尚义,皇上若是再病倒,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若是不让皇上去,忧伤淤积心中,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我又把难题推给他:“公公自己去皇上劝吧,绮罗是没办法了。”高公公搔了搔开始变白的头发,无奈的点头。

    一顶捂得的严严实实的小轿悄悄的从乾清宫的后门直奔景仁宫,我提心吊胆的跟在旁边。既怕皇上大病初愈经不起这样折腾,更怕被其他多嘴多舌的人看到传到贵妃那里,那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人走茶凉,景仁宫前的宫道也变的清冷的很。推开虚掩的大门,皇上被几个内侍搀扶下来,偌大的景仁宫现今空无一人。

    夕阳下,曾经充满欢笑声的景仁宫倍感萧瑟。皇上轻轻拨弄琴架上摆放的古琴,以往悦耳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分外凄婉。如血的残阳将他的身影拉的瘦长,显得如此孤寂,苍凉,殿外不时传来一两声的鸟啼声。

    “无端天与娉婷,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

    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濛濛残雨笼晴。

    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我触景生情,想起赵府被抄时的败落,忍不住低声轻泣。皇上回过头:“绮罗,你为什么哭?”两行清泪却顺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