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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一片狼藉,一片混乱。我麻木呆滞的站在门口,大门上贴着封条,如狼似虎的官兵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同去流放的请求,我只有婚约,并不在家眷之列。现在的我没有亲人,无家可归,成了真正的孤儿。

    门口聚满了议论纷纷的围观者,这种抄家灭门的罪足够引起众多的话题和猜测。一个人拨开人群冲过来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静姝,你还好吧?”

    好一会儿,我才认出是许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他,不停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改往日的优柔,果断的拉着我:“先跟我回家,再做打算。”我难得的这么顺从,茫然的跟在他后面。

    许大人并未因赵府被抄而落井下石,出面安葬了赵夫人,还让我暂时住在他家的别院,我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顶梁,白天发生的事一点一点浸透到我的脑海,一个一个确认不愿面对却已成事实的残酷现实。爹爹阵亡,娘亲自尽,赵博关入死牢,阿弈被流放。

    一股锥心的刺痛直上心头,一夕之间我没了所有,没了爹娘,没了家人,没了兄弟,没了那场我期待许久的婚礼。这一切,远远超出我十六岁的生活阅历和所能承受的压力。

    我抓住被子,窝在床上,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是冷?是哭泣?是害怕?是无助?是迷惘?我不停的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缕晨光从窗中射入屋内,赶走了些许黑暗,盯着那点光亮,我的心突然像被蜡烛照亮一样的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要去看赵博,无论他犯了什么罪,他都是我的博哥哥。起身推开门,却见许良歪倒着睡在门口,听到声响一跃而起,紧张的问:“你要去哪里?”

    一丝感动,一丝欣慰,至少我还有这个朋友,“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你不用看着我。”

    他尴尬的笑笑,打着哈欠:“你再去睡会儿吧,天还早,看你的样子昨晚一定没睡好,我也要回房了。”

    我拉住他的衣袖:“许良,我要见阿弈。”

    许良的磕铳一下子给吓没了:“阿弈虽然是关在巡抚的牢房里,可是是由京城来的官兵看管着,我去了也没用。”

    我用很坚定的语气,很恳求的目光盯着他:“你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我的信任和请求,让他豪气顿生:“好,我一定想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