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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良的表情很是矛盾,既不想丢下我们独去,又不忍错过这个热闹。我往前探了探,表明决定:“我要去看。”一是天天待在家里实在无聊,二来如果只留下我和赵博不是尴尬死。

    许良大喜,主动上前:“我来背你。”

    赵博迅速挥开他的手,有些敌意的挡在他前面,由不得我拒绝的已将我背在了背上。一个在前探路,一个断后,四个人晃过众人的视线,从后门溜了出去。

    赵博自幼习武,力气自然比寻常男孩大些,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力气总归有限,背着我不仅要走路还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不久就气喘起来,许良和阿弈分护在我的两边,怕别人碰到我的伤腿。

    许良数次请缨:“赵博,你累了,我来背静姝吧。”都被赵博断然拒绝。

    我趴在他背上早已感觉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隔着脊背都能感觉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我拍拍他的脖子:“换个人背吧。”

    他咬着牙青筋暴露:“我是不会让别人背你的。”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十二岁是个似懂非懂的年纪;十二岁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十二岁是“妾发初覆额,择花门前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年纪。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山上的那一晚,我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并不宽厚的背上,心中释然了。

    此后几个月,我如被关了禁闭一样的天天躺在床上。刚开始,我还会因行动不便冲着那个罪魁祸首发脾气,可是他却对我的任性、吵闹一笑了之,对我的无理要求一概满足,渐渐的我也像拔了刺的刺猬不再咄咄逼人。

    每日里赵博去军营之前都会把可供我解闷的书放在我床边,一回来又立刻钻进我房间讲一天的趣闻。喜的赵夫人一直跟爹爹说:“果真是一对冤家。”

    许良一能从学堂里溜出就来看我,每次阿弈都形影不离的跟着他,把他感动的拍着阿弈的肩膀道:“便是双生兄弟的感情也没我们这么好。”他却不知阿弈是奉了赵博之命看着他的。

    当我可以拿掉夹板自由下地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爹爹的书房里,平日里人多,不便询问,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安心的问爹爹,我满腹的疑问尚未来的及开口,他便似看穿我的心事般,直接道:“静姝,你现在还小,等时机合适了爹爹自然会告诉你。”可是怎样的时机才算合适,他却没告诉我。

    自从摔伤以后,爹娘对我是愈加的宠溺,而赵博阿奕更是对我唯命是从,可以说在这个家里我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根本不知寄人篱下是何意,慢慢的就将自己的身世疑问给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