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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珂吐了一口气,看着小区昏黄的路灯洒下淡淡的光,这个小区的设施越来越陈旧了,应该考虑一下搬到滨河区那处父亲和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房子,那里虽然靠近闹市,但好在房子雅致,闹中取静,那是他们留下的唯一遗产,原本怕触景伤情没打算过去住的。

    舒展了一下酸软的胳膊和腿,这个冯西西太凶残了,把自己当搬运工使了一整天都不管晚饭。

    突然身后有几声脚步声响起,兰珂总觉得有几分诡异,冷飕飕的一丝丝寒意,感觉背后有一个人总是注视着自己,但回头却总也找不到,暗自好笑,自己此刻的情形倒像是小心翼翼的过了头。

    拎着钥匙开门的瞬间楼道里的感应灯暗了,楼梯的拐角处一个黑影扑来,兰珂第一个念头,莫非是楚暄?

    可那身形又不像,不会这么倒霉吧,打劫的?随即要尖叫,接着那扑来的人却没拽她的包包,而是突然“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兰珂一怔,咳了起来,灯亮了,只见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却是她多年没见的舅舅肖安远,那个以前是刑警现在却打架嗑药无所不做的舅舅。

    衣服很寒碜,还沾了很多的土,也不知道之前是窝在哪个公园或街角,头上还有一些草叶,杂乱的头发也有了白发,头扎在那里一动不动。

    岁月不饶人啊,兰珂鼻子一酸,别头不想看他,原本因为舅母和楚暄的事儿,她已经决定不再原谅他的,但那种生来就有的亲情也许是割不断的。

    “阿珂,原谅舅舅吧。”肖安远声音颤抖着,肩膀也颤抖着。

    兰珂眨了眨潮湿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进屋再说。”

    兰珂给坐在沙发上局促不安搓着双手的舅舅肖安远倒了一杯热水,在他对面坐下,“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回家?”

    肖安远蓦地抬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不能回去,再过几天那边风头松了再回去。”

    “楚暄不是已经给你处理好了吗。舅妈很担心你,你多少也应该让她知道你已经出来了。”兰珂原本已经放缓的语调又高了起来,她知道他是长辈,她不应该这么大呼小叫,但是她控制不住,为舅妈生气。

    “楚总已经搞定了,但,我那边还有一些旧账,没还所以这些天一直呆在公园里和收容所,妈的,收容所那的地方可不是人呆的!”肖安远狠狠地唾了一口咒骂道。

    “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我明天出去帮你找房子,我先给你准备晚饭。”兰珂起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