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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的忌日里被人用咖啡烫伤了手,再次被嫌弃是个害人的妖精,再次被控诉,只是伤害的对象不是宁天,而是楚暄。

    经常飞越各大洋的父母突然一天就留在了太平洋,遁入了茫茫大海消失无踪,飞机失事,接到电话时兰珂有些恍惚,在前几天生日会上他们还给自己准备了漂亮的娃娃,虽然自己不喜欢那些东西,可这是他们送的,虽然他们还未来得及探寻自己女儿的具体喜好。

    一直在给那个固定的号码打电话,永远的忙音,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坚持不懈地打,不相信他们和自己的缘分就这么浅薄,浅到只有二十余年,直到天逐渐黑下来,她打累了,就轻轻自言自语道,“妈,我要去美国,好吗?”

    回应的还是那绝望的忙音,努力咬着手指头,使自己哑然的声音不至于嚎啕而出,直到累了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葬礼上兰珂没哭,多少让人觉得古怪,有人还努力在她耳边提醒,“好得有个样子不是。”

    兰珂抬头看见了和宁天并肩的楚暄,和他那拧着的眉和讥诮的目光。

    身为音乐家和舞蹈家的两个人的葬礼很是盛大,认识的不认识的名人,送走一批还有一批,兰珂身心俱疲,奶奶刚听到消息时就进了医院,爷爷木然的表情,他应该恨死母亲了。

    姑妈哭得很狼狈,扶着她的姑父也有些凄然,兰珂有时候想,也许姑妈比母亲更喜欢父亲,只是她没有母亲的福气,陪他生陪他死,那片蔚蓝的大洋此刻静静地躺着两个相爱的人,是任何人都拆不开的。

    兰珂虚弱的身体倒在停车场时是被楚暄发现的,他很及时的把她送到了医院。孱弱的身体是经不起的折腾的,兰珂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给自己倒鸡汤时就愣住了,看到对方清秀的眉目是关切兰珂更疑惑了,“你是”

    “哦,我是楚云,你可以叫我阿云或小楚,我是来帮楚暄照顾你的,还有那个谢诗萌刚被楚暄给轰走,她太吵了。”说完还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兰珂突然愣住了,楚云?楚伯的儿子?看样子挺开朗的。

    “我现在还不想喝,你先放着”兰珂看着他端着碗和准备用勺子喂人的动作忙摇着手。

    “不行,你现在好歹得喝一些。”楚云自顾自地走来,兰珂吓了一跳,准备起身。

    “那个,我自己来。”

    楚云恍然大悟地忙放下勺子,讪讪地笑笑,“那你自己来。”

    兰珂喝了一口忙抬头说,“谢谢,很好喝”

    几乎是双手齐上,慌乱地摆手,“不用,不用,是阿香弄得,不用谢我。”

    兰珂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笑了,“我不是说这个,是说谢谢你。”

    刚抬头就看到了楚暄,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好点了?”很古怪的语调,但兰珂听出了不同往日的温和。

    “恩,好多了。”兰珂没有抬头,眼角应该有泪。

    只听到他走近的声音,在病床边停下,“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恩?”兰珂惊讶之下抬头看到了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和好看的手指有些局促地堵在嘴边。

    “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嗡”兰珂似乎是被猛地一击,愣住了,这句话很难让人消化。琢磨着他的眼神和嘴角中的真诚,不似嘲讽和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