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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身影印在我的脑海里,如同封蜡盖上了印章,印证永恒不变

    爬山是被宁天拉去的,那家伙肯定是十六岁“成人礼”时在雷克雅未克让冰岛人给训坏脑袋了,一直钟情于野外活动,楚暄不喜欢这种群体的嘈杂联谊会,但宁天坚持说去了的话他还有个闲聊的人,于是只能陪他去。

    去了之后就有些后悔了,虽知这是个群体活动,但也没预料到竟有近百号来人参与,还有冷嘲热讽的董羽佳和满山跑着张牙舞爪的兰珂的那个朋友谢诗萌,能有这么多的人估计也是被她们所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之间火药味很浓,可偏偏老爱往一块儿凑。

    宁天看着兴致缺缺的自己偷着笑,还劝自己看开些,笑一笑。

    像是被人宰了一样懊恼着低头不语,一阵凉风袭来,抬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兰珂正向着这个方向招手,是在和宁天打招呼,只见她一身淡蓝色的运动装,头戴小白帽,背着一个双肩包,整个人都很干净利落,一边摇手一边笑着,“宁天,这边”

    她背后瞬间被点亮了,满眼郁郁葱葱,大片大片的绿叶扑入眼帘,微风徐来,漾绿摇翠,飒飒之声,蜿蜒空行。

    以至于在无数个怀念的时刻楚暄都会清晰无比地想起,那些清凌凌的河水缠绕着她脚下的那片绿草,偶尔它们会夺路而出,与河岸两相温柔地拍击,发出缠绵的声响。

    那一刻,所有的事物出奇地充满了生气,撞击出诗样的韵律,叩击心扉,那一刻他由衷的嘴角上扬了,这不只是大自然的妙不可言,至于原因,不痴不呆也不后知后觉的人似乎隐约明白了些,心口隐隐约约地撕扯着,跳动着的频率忽快忽慢地昭示着明灭的思绪。

    当兰珂知道宁天带了两个“打包午餐”,有三明治,一包薯片,水果和饮料片,还有她喜欢吃的布丁时,张开手臂像滑翔的鸟儿一样绕着宁天修长的身体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喘着气停下来自然地去拉宁天的胳膊,宁天故意避开,衔接地那么好,让人看不出破绽,只是她的鼻子皱了皱,楚暄也不禁笑了。

    联谊会据说是话剧社和外貌协会的人合办的,所以一众人都听从那个白什么的男生,说是要比赛爬山,还有什么预设的“宝藏”,很无聊的寻宝活动,可能是上次聚会事件,他和她又被分到了一组,当她听到后显然急了,还说,“白学长,要不这样吧,我和宁天一组”

    她的朋友谢诗萌显然不买账,还从身后揪着她衣服还使眼色,一边嘴还努向那个姓白的,楚暄一眼就看出了她那拙劣的欲盖弥彰的追求方式,兰珂当然也看出来了,“白学长”也不是木头,一时不好意思只能坚持着抽签分组。

    暗箱操作存在于各个领域,那个谢诗萌能和她的“白学长”分到一个组显然是动了手脚,因为她笑得不动声色。和宁天一组的是一个瘦弱的女孩,林妹妹似的,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那家伙爬山可是经过特训的,给他弄个“包袱”也不错。

    董羽佳一直冰着脸瞪着兰珂的那个姓冯的朋友,当时一直以为董羽佳是生气蔺烨和她分到了一组,当看清兰珂手中的号码一直就不再状态的自己也来了兴致,把卡片递给她,“给你,结果还不是一样”

    很显然她看出来自己的嘲弄,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个路痴,怕拖累你”

    “嗯,早有领教了”上次去董家就知道了,女的方向感好的真的不多,很好的借口,怕拖累自己,那就不怕拖累宁天?

    看到她明显被噎住了表情,虽不明白她对自己地刻意回避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今天的活动绝对没有想象中的无聊。

    当楚暄俯瞰着十步之遥的吊桥下的河流中兰珂挽起裤管在河里乐此不疲地寻找着鹅卵石时他呆了,也许都是幻象,开始的绿林,现在的河流,一切是在蛊惑人心的景色下才会让他觉得连长相普通的兰珂都清丽脱俗了,说起蛊惑,那一刻真不知是谁蛊惑了谁。

    既然是幻象那片刻的沉溺应该是无妨的,所以,耽于这种微妙的感觉的楚暄自我放逐着。

    等她翻出来时楚暄就知道她与宁天的包可能拿错了,因为那些东西显然不是女孩子用的,登山鞋,帽子,水,药品,小刀,绳子,gps定位手表,宁天的单反相机。

    兰珂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掏出手机拨号,手机铃又不死不休的在包的侧兜响了起来,宁天的手机在包里,他看着兰珂表情大有想要撞墙的念头,于是很客气的把午餐分给了她一些,一开始她还很客气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