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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你在这里!”十三阿哥胤祥走到芙蓉跟前说。

    酒席过后,芙蓉独自走出大厅,想透口气,胤祥叫住了她。前段日子,芙蓉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时,胤祥就带着侧福晋月兰去看过她,后来她从胤禛那里得知,胤祥在康熙五十一年再废太子时曾经被圈禁过一段时日,后来得了一场重病,不久后皇上就放他出来了,让他在家养病,而这一养就是六年,皇上几乎没给他什么差事,他成了真正的闲云野鹤。

    “芙蓉,我远看着就像是你。”胤祥仍是修眉俊目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份沧桑,再不复当年鲜衣怒马,意气少年的模样。

    “十三爷,好些天不见了。最近身子还好吧?腿还疼吗?”芙蓉关心地问。

    胤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笑说:“怎么谁见了我都这么问,好像我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似的。”看芙蓉的秋水双眸仍关切地看着他,便微微低下头去,说“我好了,你放心。倒是你,让大家不放心。我听四哥说了,你真要跟十四弟走?为什么不留下来等他。”

    芙蓉抬手轻略云鬓,轻笑道:“难道出去见识见识不好吗?西北地区自有它独特的风物人情,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胤祥笑了:“瞧你跃跃欲试的样子,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哎!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去那天高路阔的地方放马奔驰,活得也痛快。总比像我这样,如困兽般要好得多。其实我很羡慕十四弟,倒不是羡慕他做了大将军,而是羡慕他能亲自上战场,把半生所学派上用场。不像我,学得文武艺,却没地方施展。年过三十却还只是个阿哥——”

    胤祥的声音越说越低沉,渐渐不再说话,眼睛微眯着看向远方,目光中有一丝伤痛。

    “胤祥,不必为这一时的失落而难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一展抱负了。”

    “是吗?那就借你吉言吧!”胤祥含笑看着她,显然不太相信。

    “是呀,你不相信吗?打一赌吧!”芙蓉很想让他开心起来。

    胤祥看她这么有兴致,也打起了精神说:“好呀,十三爷我最爱打赌了。赌什么,怎么赌?”

    “我预测在五年以内,你一定会大展洪图,被重用。如果我测得准,你就亲自做和伦泰的师傅,对他多多教导,好吗?”

    胤祥听她说“五年以内”,心念一动,当下也不啰嗦,一口答应:“一言为定,如果你赢了,我就做和伦泰的师傅,不管他还想学什么,我都负责了。反正四哥是个大忙人,我愿意替他分担些。”

    芙蓉满意得笑了,她深知四年后康熙皇帝驾崩,胤禵终将被贬去守皇陵,到时和伦泰有胤祥的照看教导,芙蓉也就更放心了。

    “芙蓉,还记得我们初相遇时,你就是这样的笑,美得让人眩目,不敢逼视。”胤祥突然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一天。

    芙蓉微怔,随之也回忆起那是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说道:“那是十二年前了,怪不得人说‘人生如梦’,真像一场梦。”

    “当时看到你时我就在想,不是做梦吧,世间竟有这般美丽出尘的女子。还记得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四哥引了《洛神赋》中的几句评价你:‘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芙蓉你知道吗?当时我听了惊讶得不得了,长到那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四哥这样夸赞一个女子的容貌,竟引用了《洛神赋》里的词句,这可是闻所示闻的希奇事。”胤祥笑着回忆。

    芙蓉听了也笑,她倒是没想到雍亲王第一次见她,就对她评价这么高。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情,琴心三叠道初成。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胤祥轻轻吟诵起他们三人初相识时念得那首诗。芙蓉静静听着,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中涌动着难言的滋味。

    在芙蓉与胤祥清谈时,胤禵和八爷,九爷,十爷也在雍王府的一间偏屋中醒着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