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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兰走后的当天晚上,芙蓉把胤祥请客以及月兰的一番话告诉了阿思海,阿思海躺在床上,沉默片刻说:“你姐姐说得话自然是十三爷教她的,说得倒很在理,也是为咱们着想。书上不是说‘君子不党’吗,皇上最看重的也是这个。这么些年,皇上之所以对我恩宠有加,一是因为我阿玛的关系,二是因为我是孤儿,身世可怜。三么,我想就是因为我是孤儿,在京里没有家族群带,跟那些党派没有任何牵连,皇上用我用得十分放心。其实想想,皇上身边的宫女、侍卫,哪个不是跟朝中大臣,皇亲国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皇上想找个真正没私心的‘自己人’可有多难。安知那些表面上对他忠心耿耿的人私下里是谁的人?我自当上侍卫,也有很多人想拉拢我,可我想,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我若为了那些富贵功名就把良心卖了,还是人吗?”

    芙蓉从床上坐起,笑着说:“哎哟,我的相公果真是个坦荡荡的君子,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阿思海也坐起,抱住芙蓉笑:“不许取笑我,是我捡到宝了才对。”停了停又说:“你难道不奇怪皇上用了我好几年了,既然对我不错,为什么不赏我个官儿做做?其实就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原因。皇上只想身边多几个像我这样的‘自己人’,所以不会轻易放我出去做官的。也难为你跟了我这么个没出息的相公,只能做一个御前侍卫的福晋。芙蓉,等再过些年,我历练得更成熟了,皇上总会让我做官的,你能等吗?”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妻子。

    “不能等,我现在就休了你吧!”芙蓉用手指点住他的额头,笑着说。

    “岂有此理,自古哪有女休男的?你呀,就踏踏实实地跟着我吧!永远也别想跑了。”阿思海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芙蓉在床上躲躲闪闪,他就扑来抓去,两个人像小孩子般追逐玩笑,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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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阿哥生日转眼就到,芙蓉带着冰儿装扮一新,前去赴宴。

    “姐姐,府上的花园和我以前见到时相比,变了很多呢,景致更精致漂亮了。”芙蓉给今日的寿星请过安,送上寿礼后,就带着冰儿由姐姐陪着逛园子。其实她是故意要躲进园子里的,为的就是不见那几个人。

    “这园子也是前不久重新修葺的,还没完全修好,你看那几处不是还围着呢。”月兰今天神清气爽,边走边给芙蓉指着。

    她们身后,月兰的丫鬟小云和冰儿也悄声说得正欢。小云偶一抬头,看到了什么,连忙对主子说:“小姐,您看那不是咱们福晋陪着几位阿哥福晋在亭子里呢!”月兰此时也望到了,好像是兆佳氏陪着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十四福晋坐着。她笑着对芙蓉说:“知道你不愿和她们多打交道,可既然看见了,只能过去打个招呼了,走吧。”拉着芙蓉向她们走去。

    兆佳氏挺着大肚子陪着几位妯娌在亭子里坐着,她们也都望见远处走来几个人。“那是侧福晋月兰吧?弟妹。”八福晋问。

    “是呀,她旁边的人,远看倒很眼熟,是谁呀?”兆佳氏眯着眼看。

    “哼,还能是谁,看那身段仪态还看不出么?自然是那些奴才背地里传的什么‘艳绝紫禁城’的富察•;芙蓉了!可惜,长得比杨贵妃还美也没用,她哪有杨贵妃的命,还不是嫁了个侍卫。奴才就是奴才,这就是命!”完颜氏早知道胤禵的心思,前阵子胤禵为了她出嫁,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所以今天一看到芙蓉就气不打一处来。

    兆佳氏温和的笑笑:“十四弟妹可别这么说,她可是我们爷亲自写请贴,派了月兰上门去请来的客人,况且又是月兰的妹妹,皇上宠爱的女官儿。咱们做主子的,也应该有些肚量才是。何苦听那些奴才们闲嗑牙的话。”

    八福晋说:“可不是,没的自降了身份。”这句话明的是帮兆佳氏,其实还是在贬低芙蓉。

    “她们过来了。”九福晋小声提醒着。

    月兰、芙蓉过来给几位福晋请了安,大家寒喧着坐下说话。芙蓉还是老样子,见了她们就没话说,只是含笑坐在一边听着。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芙蓉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云还淡然。兆佳氏很关照芙蓉,不时找话跟她说,还不停招呼她吃点心。芙蓉出于礼貌,也关心地问着她的身体和怀孕的情况,旁边的七福晋听她们说起这个,便问:“也不知十三弟妹这次要生个阿哥还是格格。”

    十福晋细细打量兆佳氏的肚子,说:“弟妹,我说了你可别介意,依我看,怀的像是个格格。”

    “十弟妹怎么知道,兴许又是个阿哥呢!”五福晋怕兆佳氏不高兴,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