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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康熙旨意一下,芙蓉与阿思海的婚事传遍宫内外。吃惊的,高兴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人,到跑来恭喜芙蓉了。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是因为他们一直都很忌妒芙蓉那么受宠,都以为她将来一定会被指给皇阿哥,却没成想,最后竟只嫁了个二等侍卫,白白长了副绝色的容貌,却没做贵夫人的命,怎能不大快人心。

    芙蓉的阿玛在第一时间进宫向皇上谢恩,高高兴兴地去准备婚事了。而康熙似乎也怕夜长梦多,芙蓉的阿玛刚离开,他就让芙蓉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家待嫁。

    芙蓉正在屋里收拾,如婷就气喘嘘嘘地跑来了。

    “芙蓉,你知道吗?刚才在干清宫,十四阿哥怒气冲冲地闯到皇上面前,也不知跟皇上说了什么,我在偏殿只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儿子也喜欢她,为什么皇阿玛不把她指给儿子?儿子连那个侍卫也比不过吗?’后面还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反正最后皇上气得砸了个茶杯,还大声命令人把十四爷带回自己府里去,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他出门。”

    芙蓉早料到十四阿哥会有这种反应,先前他之所以能一直忍耐,是因为芙蓉选的毕竟是他的四哥,他的自尊心还可以承受。但当他得知芙蓉最终要嫁的人是阿思海时,他是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身为皇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得通,自己第一次输给同为皇子的四哥也就罢了,可第二次,他竟输给一个侍卫,爱情上落了空,自尊心也受到严重打击,他怎能不冲动?

    况且,以前胤禵虽知道她和四哥在一起,但毕竟还没成亲,对他来说还有一线希望。特别是前几天发生了吸蛇毒的事,更让他发现,她对他是有情的,他的一颗心还沉浸在喜悦甜蜜中,甚至已开始憧憬将来,却没想到在这时听到了她要嫁给阿思海的消息,让他怎能接受。

    “芙蓉,你怎么不说话?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吃惊。”如婷问。

    “也许,这样更好。由皇上出面驳了他,就如快刀斩乱麻,也省得我跟他解释了。长痛不如短痛,让他从此死心,对他是最好的。”芙蓉自言自语地说。如婷听了,吃惊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拜别了对她依依不舍的皇太后,又向皇上辞行,芙蓉走出了紫禁城。向皇上辞行时,皇上并没提起昨日胤禵来闹过的事,似乎根本就没发生。他想:既然木已成舟,又何必再烦扰芙蓉,让她平静快乐地出嫁吧。至于胤禵,身为一个皇子,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应该会渐渐忘怀的。皇上对芙蓉离开皇宫也并没太在意,反正成了亲,芙蓉还会挂着干清宫淑仪的名儿,常进宫来的。他笑着对要离开的芙蓉说:“你要是敢有了相公就忘了朕和太后,朕就有办法让阿思海天天在宫里当差不回家,倒时候你自会乖乖地进宫。”这种话也能从皇上嘴里说出来,听得站在一旁的李德全和芙蓉眼角直抽。

    虽然是出于不同的想法和目的,但皇上,芙蓉,阿思海似乎已在婚事上形成默契,那就是婚礼办得越快好,看出皇上意思的富察•;福泰也在家里加紧操办着。

    在诸多事务上有了内务府的协助,婚事的准备进行得极为顺利。内务府深知芙蓉在皇上面前极为得宠,阿思海也是皇上很欣赏关照的人,这次皇上亲自指婚,又亲口吩咐内务府承办婚事,他们怎么不尽心竭力?

    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皇上赐给芙蓉的宅第上下里外装饰一新,宅子里的各种用品、物件都是上好的,阿思海也把自己原来住的宅子里的东西搬来一些,他御前侍卫,也是正四品武职京官,也有服侍自己的管家、仆人,随从,虽不多,但也都跟着搬到新宅里来了。

    认亲、定亲、过礼等一系列的仪式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这段时间,芙蓉待嫁闺中,看着家里人兴高采烈地忙里忙外,心里却别是一番滋味。芙蓉坐在屋里,看着将要做为陪嫁丫头,随她过去的冰儿,正忙着收拾各种用品,芙蓉默想:距她离开皇宫快一个月了,她相信胤禛已经知道她嫁人的事了,但她现在呆在家里,很难得到外面的消息,更见不到胤祥,所以对胤禛的反应也无从知道。再过两天就是正式成亲的日子了,只要过了那天,一切也就成为定局,胤禛于她,便是“从此萧郎是路人”。

    正出神,外面走进一个丫鬟,向芙蓉行了礼说:“小姐,八贝勒爷来了,在老爷书房里,要见您呢!”

    “八爷?”芙蓉吃了一惊,自那次到他庄子里去玩儿以后,一直没见过他,他怎么会突然来的?

    芙蓉换了件衣服,略整理了一下头发,去书房见八爷。

    八贝勒爷身着一袭通身银灰提花长袍,外套夹棉银白貂毛领坎肩,头戴便帽,帽正中镶嵌着一块四方白玉,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芙蓉款款福下。

    “吉祥,一段日子不见,你身子可大好了?”八爷微笑着问,明亮温和的眼眸中露出温柔。在八爷心里,每次,只要有一段时间不见芙蓉,再见面时,总会觉得她又美了几分。这张脸,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永远都看不厌的。

    “都好了,劳您惦记,真是不敢当。八爷是稀客,今天来——有事?”芙蓉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