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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开始,没一会儿工夫,十爷、十三爷、十四爷就开始斗酒。三个人扯着嗓子,你来我往,从外面听就像是有好多人在斗酒一样。胤禛笑说:“你们消停些吧,声音大得快把房顶掀了。

    八爷也说:“你们坐下来,慢慢喝酒,好好地说说话,这样斗酒,一会儿就全醉了,我有言在先,要是喝醉了,别指望我扶你们回去。”

    十阿哥说:“好容易今儿高兴,不热闹热闹怎么行?再说这是汾酒,清香柔和,没事的。”

    芙蓉说:“想热闹未必就要斗酒,法子多的是,这么个喝法多伤身子。”

    芙蓉一开口,十阿哥便没词了。

    胤祥已喝了几杯酒,带着两分酒意,他盯着芙蓉说:“那你说个好玩的法子,你说的我都听。”

    其他几位一听这话,都抬头看着十三。胤禛微微露出了然的神色,而胤禵则面沉似水,胤禟目光阴冷,斜了一眼胤祥。

    其实胤祥很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从年三十家宴上,他告诉皇上芙蓉唱歌唱得好,险些让太子抓到把柄时,他就很后悔。总想找个机会,跟芙蓉解释一下,那天在家宴上,他和四哥坐在一起,他无意中发现四哥正看着什么地方,眼中竟是他从没见过的柔情似水,他顺着四哥的目光看去,却看到芙蓉正与四哥目光相对,两人还遥遥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看到这些,他简直就要冲动地跳起来,他不敢相信,难道芙蓉喜欢的竟是四哥吗?他最敬爱的哥哥,他唯一不能与之相争的哥哥。当时脑子极乱,失望、伤心,他糊里糊涂地去给皇阿玛敬酒,还告诉他芙蓉歌唱得很好,可没想到可恶的太子居然想借此机会抓他的把柄,还连累上芙蓉,真正可恨。近些日子,太子闹得越来越不像话,四哥还一味让着他,可胤祥总忍不住在一些事上和他顶一顶。可能太子因此记恨上他,想借此事给他一些警告。幸亏芙蓉确实与月兰有亲戚关系,所说情况也属实,否则,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这种宫女与皇子私交的事可大可小,如果皇上真动了怒,那后果不堪设想。

    胤祥只想对芙蓉说,他只要能这样看着她就满足了,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芙蓉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便笑道:“要不然咱们来击鼓传花吧,鼓点一停,花在谁手里就表演一个节目,说笑话,唱歌儿,念诗,怎么都行,要是节目演得好,大家就通过,要是不好,就罚他喝酒,这样岂不好?”

    众人皆赞成。早有侍候的人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朵手掌大的绢花。胤禵命小明子蒙上眼,站在一边用筷子敲盘底,权当是鼓了

    游戏开始,“叮叮叮……”清脆的敲击声响起,从胤禛开始传花,响声或疾或缓,花传得也或快或慢。突然响声嘎然而止,众人一看,花正在五阿哥手里。

    五阿哥朗诵了一首李商隐的长诗《韩碑》

    “无和天子神武姿,彼何人哉轩与羲。誓将上雪列圣耻,坐法宫中朝四夷。淮西有贼五十载,封狼生貙貙生罴。不据山河据平地,长戈利矛日可麾。帝得圣相相曰度,贼斫不死神扶持。腰悬相印作都统,阴风惨淡天王旗。……当仁自古有不让,言讫屦颔天子颐。公退斋戒坐小阁,濡染大笔何淋漓。……句奇语重喻者少,谗之天子言其私。……公之斯文不示后,曷与三五相攀追?愿书万本诵万遍,口角流沫右手胝。传之七十有二代,以为封禅检明堂基。”

    此诗甚长,且用词生僻拗口,但五阿哥一气呵成,不但背诵流利,而且声音清朗。足见他平日在此方面下了很大功夫。

    诵完诗,大家齐声赞好,九阿哥和五阿哥是同母兄弟,九阿哥自愧不如,连称“佩服”。

    紧接着,随着鼓点花又传起来了,这一次花停在了胤禩手中。胤禩还没说话,芙蓉却笑着说:“还从没听过八爷讲笑话,今儿请您赏个笑话给大伙儿听听,可好?”芙蓉很想看看像他这样的谦谦君子讲笑话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