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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整齐后准时来到校场练习剑法,倒是不见敖幼璇几人,钟离晴也不在意,只是与汤沅在不起眼的角落站定,看她演练灵霄九式后面的招数,默默记下。

    大好晨光,偏生有人要跳出来作妖,扰了别人的清净,仿佛能从中获得无限乐趣似的。

    钟离晴看了一眼被她下意识举剑格挡下的碎石块,目光一冷那石块被细心打磨过,棱角尖锐,显然不是随手捡来,临时起意的,若是被这石块击中,难保不会在身上留下口子,她可还记得被灵力包裹住的石块在击中剑刃时手腕一沉的感觉。

    这厮,好险恶的用心。

    “尤康宇,你这家伙怎么又来找茬?见天儿地欺负新人算什么本事!”汤沅立即跳出来替钟离晴打抱不平。

    此时她仍是不知道钟离晴与尤家人之间的恩怨,不过看尤康宇阴狠的眼神,钟离晴想,对方应该是知晓了她来自莘元学院,并且将尤百川拉下马的事情了。

    看这架势,恐怕来势汹汹,不肯善罢甘休。

    无妨,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她接着便是。

    因为钟离晴刻意的收敛,又嘱咐汤沅不要将她进阶的事实暴露出来,所以只有少数尤为心细敏感的人才发觉了端倪,至于粗枝大叶的尤康宇,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气质温和的少女,已经与他修为一样了兀自觉得能够凭借一个小境界的修为优势压制住对方,因此气势格外嚣张起来,一见到钟离晴出现,便不顾族叔的提醒,想要独自收拾她。

    “前辈磨砺后辈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好心好意要教她剑法,那是她的福分,不感谢我就算了,难道还要反过来埋怨我?这又是什么道理?”这尤康宇修为不济,却是个牙尖嘴利的,三言两语说下来,将汤沅反驳得哑口无言,“至于你,汤沅师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你的谢师姐去了青云院,现在可没人能罩着你了!”

    “你!”汤沅显然是被他戳中了痛处,小脸气得通红,眼神却暗了下来。

    钟离晴记得她曾提到过,那个谢师姐就是她现在屋子的原主人,想来是筑基成功,晋升去了青云院。

    这汤沅现在还只是炼气中期的修为,要进阶到筑基期,也不知道还要花上多久。

    她自诩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也没那个打抱不平,逞强好胜的心思,只不过这汤沅姑娘毕竟是她的室友,纵是闹腾了些,性子却不坏,若是由着这丫头被这姓尤的欺负了去,却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脸。

    左右她与这尤家人是对上了,也没和解的可能,他既然冒了头,就别怪自己反击了占了那谢姑娘的屋子,替她照顾一下朋友,也是应当。

    不自觉地给自己找了好些借口,钟离晴还是站了出来,正面对上了尤康宇。

    “既是尤前辈一片好意,我这个做后辈的若是拒绝,那可真是不识好歹了。”她踏前一步,伸手将咬着嘴唇愤愤不平的汤沅拦到身后,对着尤康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离卯时还有一盏茶的功夫,请尤前辈指教。”

    “好说好说。”尤康宇见她受不得激,得逞一笑,凶狠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旁观的弟子们,见没人为钟离晴和汤沅出头,于是满意地转回头,手中木剑一比,摆好了起势,不怀好意地看向钟离晴,似乎是在等她先出招。

    “小姑娘,别说我欺负人,你先来。”他有心看看钟离晴的能耐,因此由着她先出手,只是暗中蓄势,将灵力都运转在手中的桃木剑剑刃上,若是钟离晴底子不错,那就将灵力集中爆发,猛击她的剑刃,将她的剑折断,或是直接废了她的手腕……

    他这边盘算着奸计,钟离晴却只作不知,点点头,也暗暗将灵力蓄满附着在桃木剑表层,而后轻飘飘地朝着他平刺过去,并没有使用昨日学到的剑招,仿佛是个不通剑术,毫无章法的新手一般。

    尤康宇忍不住乐了。

    见钟离晴这么不堪一击,他不由放松了警惕,将一半的灵力收回,运转到左手打算等着钟离晴近到面前以后直接击到她的身上毫不在意地一翻手,剑尖抵住钟离晴刺过来的剑,以为能够挡住她。

    却不料剑身一相抵,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剑上的力道之大,绝对不是一个不过双十的少女拥有的,也不是一个炼气初期的修为能够使出的……他还要思考,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股力道又急又重,一下子就将他的手腕压制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用剑格挡一头远古凶兽的冲撞,手腕处穿来“喀拉喀拉”的声响,仿佛他的腕骨正一寸寸地碎裂,而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毫无还手之力。

    “啊啊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一个大男人竟是涕泗横流。

    然而钟离晴的攻击却只进行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