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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木密密麻麻的苍林内,盛夏时节的盎然生机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此时光秃秃的树冠.罪魁祸首,则是那呼啸的寒风。而兔八爷面前的大片灰烬,则就不属于寒风所为了。

    望着眼前仿佛大火燎过的灰色场景,纵是寻常吊儿郎当的兔八爷此时脸上也是布满了凝重,“燕冲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人,竟然能与之战成如此?”

    自从昨日离开燕冲回到寄存马匹的农家后,兔八爷心里就有些个不是滋味。虽然燕冲若死他就可以得到最大利益,脱离魂契的制约。可在他的脑海中,总会莫名蹦出燕冲给他秘技、给他将器、与他聊天谈心、在遇到危险时让他先离开的场景。担心燕冲死的同时,却又希望燕冲死。在他脑海中将像是有俩小兔崽子对战似的,谁也打不过谁……

    最终,兔八爷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充分的理由,“燕冲不能死,死了爷的地级功法可就没着落了。”

    望着眼前近百米范围内空空荡荡一片灰烬的场景,兔八爷喃喃唤道:“燕冲,你还欠着爷一部功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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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刚能放上一个指肚的青石墙壁,大汗淋漓的燕冲叹然道:“这青石墙壁可真结实啊!”

    三日了,整整三日的时间才在青石墙壁上破开一个刚能探进食指指肚的小窟窿,燕冲有些个无奈。不过,即便是再无奈,他也没有想过要给那个要挟他拜师的雕像家伙跪地磕头。反而在无奈之余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青石墙壁无法破开?我燕冲就破给你看看!”

    偶尔的在歇息时燕冲也会琢磨,这尊雕像是如何知道他没拜师的?经过一番细细琢磨,他觉着事情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这附近有神秘强者的存在,也就是说那名强者并未死。第二,那名强者确实死了,而声音也确实如同他所说是留在了雕像之中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想知道燕冲是否已经拜师,强者只能在地上的蒲团做手脚。

    望着雕像正下方的、由青草编成的蒲团,燕冲心中暗道:“既然蒲团被做过手脚,那我还是少动为妙。”

    歇息片刻后,燕冲提起啸天枪,再次对准了青石墙壁上的小窟窿……

    十日之后,青石墙壁上的窟窿深度已然一指略有余。但是这个小窟窿的覆盖范围,却仅能包裹住两根手指。可燕冲并未放弃,同时他也并未动过向雕像磕头拜师的心思。否则,他就不是那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碰破屋檐’的燕冲了。

    在这前前后后近半个月的时间中,沧桑的话音再也没有响起过,似乎对于燕冲的不识时务有些愤怒,就准备这样将他一直困在这石屋之中。燕冲倒也不在意,晋升气元武将之后他已经不再需要吃饭喝水睡觉,完全靠天地间的气元就可以生存。而小兽更是强悍的过分,身上明明连半点气元都没有,竟然也可以不吃不喝。只是,它又开始睡觉了。尽管担心燕冲会再次意外的将它给落在这里,但这近乎囚禁的日子让它感觉到异常苦闷,除了睡,它实在想不到用其他方法度过。

    一个月之后,燕冲的拳头已然能探进青石墙壁内。但也仅仅只是一只拳头而已,若想要再将窟窿扩大一番或是加深些许,除非……再等些日子。

    一面石门三面青石墙壁的房间内,满身青石沫的燕冲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而后望向了侧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兽,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丝丝笑意,“哪怕是为了小兽,我也得加把力破开青石墙壁,离开这个鬼地方!”

    燕冲提起酸麻的手臂正欲挥枪再破,突然,已经沉默许久的沧桑话音又一次响起,“不管你现在是死是活、正在做着什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跪在蒲团上对石像施三叩之礼,我便收你为徒,传你功法与秘技,并告诉你离开这里的方法。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因为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残音!”

    小兽似是被这沧桑话音给吵到了,探出两只前爪扣紧了本就趴伏在大脑袋上的耳朵,而后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燕冲更是直接,提枪就刺青石墙壁,全当这道沧桑话音是在放屁,除了不想‘闻’之外,再无其他感想。

    半柱香的时间后,沧桑的话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么平淡,依旧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依旧是那么诡异,“或许你死了,又或许你还活着。如果你死了,那么这是你的不幸。如果你还活着……”

    话至此处,便没了下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老者陷入了沉思那般。

    “不是说,之前就是最后一道话音了么?”燕冲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虽有些不解,但也并未深究,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这沧桑的话音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