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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水声作响,君天遥坐在另一头,他的心底,一片平静乃至于沉寂,以前若是在这样的场合,这种时机,总会多些旖旎心思,不是真的好色,只是需求,现在,却没了任何感觉,果然

    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君天遥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感情,讽刺地笑了笑。

    “我已经调制出冰蚕蛊,最短的时间内,激发最大的寒气,你不用担心”

    也许是沉默的男人给了鬼面勇气与错觉,他说着这些君天遥可能会喜欢听的话,哗啦一声,站起了身子,慢慢地,向着男人的身后走来,双臂滑动,一圈圈涟漪荡漾。

    “你想不想要看到我的真面目?”

    他停在了他三步之外,暗色的指尖,放在了自己的面具之上,可是,背对着他的男人,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回应,面具下的脸,染上一份怅然若失。

    “我”

    “看到这株草了吗?”

    君天遥蓦然开口,他的单手支住下颔,目光怔怔地落到脚边的一棵小草上面。

    枯黄的草,在一堆特意种植修剪的花草之间,很是丑陋,但是,它就那么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游离在鲜艳的草叶间,倔强地生长着,探出一根指头,轻轻地拨弄着,是不是,他在别人的眼中,便是这样怪异而格格不入。

    一时地引起别人的注意,当那个人真的了解他的时候,便会失望,发现他早就已经腐烂的内里,根子都坏了,一定会离他而去,所以说,现在死了,才是真的好,不会给对方留下更加深重的痛苦灾难。

    君天阳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里,含了几许苦涩,苦的比黄连还让人难以忍受。

    “是不是很丑?”

    以为君天遥是在说自己自不量力,鬼面鼓起的勇气,卸了一半:“是,呀”

    勉强的扯起了唇角,他觉得自己站立的身子有些不稳。

    “不会有人真心喜欢它的,你说是吗?”

    草叶缠绕在指尖之上,一圈圈灵活地划过,枯黄色与洁白的手指相映衬,加上雾气环绕,模糊不清,透着一种凄然的美丽,鬼面呼吸一滞:“不错,不会有人真心喜欢他!”

    他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水中,呼吸困难,窒息的感觉,让心里撕裂的痛,减轻了许多。

    君天遥没有发现身后人的不同寻常,他正在自己的世界中徘徊,自两个多月前,一直飘荡无依的心,一直茫然无措的心,在看到这株枯草之后,仿若被雷霆击碎,开始面对。

    俊美的容颜渐渐地染上狠戾,手,牢牢地攥住了枯黄的小草,下一刻,却是放出内力,形成一股热lang,将黄色小草周围的花草燃烧一净,静静地笑了,笑容略带异样,孤零零的黄色小草,没有那些无谓的东西挡路,果然顺眼多了。

    “只要把碍眼的统统铲除,便再也不会伤心难过,我真的是傻了!”

    叹息着,单腿伸长,压倒了方才还小心护着的枯草,君天遥一时间想通了什么纠缠已久的难题似的,浑身透着轻松。

    他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够离开这里便好了,报复,只是顺便,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君天阳的人,将他放在那么重的仇人地位,太看得起他了,不需要放入太多的感情,他还有自己的计划,还有自己的目的,这些爱恨纠葛,只是人生道路上的调味品。

    “无爱故无忧,无爱故无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轻声地呢喃着,君天遥全身透出了一份闲适冷清。

    “你舍不得对漠公子下手了,是吗”

    鬼面的声音经过水汽的氤氲,多了些飘渺的虚幻感觉。

    他从睡眠探出头,脸上满是水光,木制面具上,透着深深的潮气,自内而外,受到了侵蚀,他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雾霭深处,背对着他的男人,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看他一眼的欲|望。

    “舍不得?”

    嘲弄地笑了一声,听到远处的悉悉索索穿衣声,君天遥确定鬼面打理好自己,才施施然转身,面对着男人阴郁的眼神:“不,我只是不想要再等了!”

    一袭白衣的男子端坐在密室冰床之上,双手虚虚地按在双膝之上,他的双眸微闭,俊雅的容颜上覆着一层蒙蒙的青气,薄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