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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娜妮,谢”盛夏握住她的手正要道谢,阿娜妮却忽然将手抽了出来,“嘘,不要说话,好像有人。”

    手落到一片冰冷的空气中,盛夏心中莫名地空了一下。

    好像阿娜妮从刚才开始就在故意减少和自己接触的机会?看着阿娜妮面无表情的脸,盛夏不得不压住心中奇怪的感觉,跟着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惹出什么麻烦。

    半晌阿娜妮挥了挥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拉着盛夏的手走出船舱,阿娜妮似乎有些赶地小跑起来。盛夏跟着她一路奔跑,渐渐有些喘气。

    这个船到底什么什么构造,怎么会这么多转弯?明明刚才自己看的时候通道并不多

    “到了。”就在盛夏心中疑惑的时候,阿娜妮在一扇移门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出口了,盛夏,你会游泳吗?”

    盛夏点了点头,“我会水性。”

    阿娜妮眼中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会就好。”

    “等等,这外面就是尼罗河?”

    “对,等一会儿开了门跳下水,然后游到岸上。”阿娜妮简单地说着,然后开始解门上的机关,“准备好了吗?”

    “嗯。”盛夏点了点头,看着阿娜妮一点点拉开有些生锈的移门。

    尼罗河染着些许土腥味的空气,带着沙漠夜晚的寒风涌入阴暗的船舱,盛夏低下头,深色的河水仿佛噬人的妖怪,一时间盛夏竟有些害怕主动跃入这片冰冷可怖的河水。

    就在这时,盛夏忽然感到脚上似乎接触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然后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盛夏吃惊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上竟然锁上了一个镣铐,而镣铐长长的铁链末端是一只巨大的铁球!

    这,这是什么!

    “盛夏,你就好好在尼罗河底安息吧。”阿娜妮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将盛夏的理智彻底击溃。

    “阿,阿娜妮?”盛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见那张素来充满朝气的,永远带着灿烂笑容的脸上,此刻只余彻骨的杀意和冷漠。

    阿娜妮要杀了她?

    就在盛夏发愣的时候,阿娜妮忽然伸出手一把将她推了下去,盛夏惊叫一声,忙伸手扒住了门框,悬空着挂在尼罗河上,“阿娜妮!你在做什么?!”

    铁球的链子很长,所幸的是铁球还在船舱内,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铁球拽下去。如果是铁球先掉下来,现在自己肯定已经泡在冰冷的尼罗河水之中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阿娜妮要这样对她?

    “盛夏,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阿娜妮低着头看着她,表情被掩藏在一片阴影之中,“我在杀你啊,你不懂吗?”

    “阿娜妮我们,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看着盛夏眼中的不可置信,阿娜妮嗤笑一声:“呵呵呵呵盛夏,你真的以为我把你当成朋友?”

    她伸出脚碾上盛夏的手,鞋底尖锐的石子瞬间碾破了盛夏手指上的皮肤,阿尔卡米留下的旧伤本就不轻,伤上加伤,盛夏顿时痛得大叫起来。

    朋友,难道一直都只是她自己一人的一厢情愿?在阿娜妮眼里,自己是什么?盛夏惶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从一开始就从未懂过阿娜妮。

    “真蠢。”阿娜妮低着头看着盛夏的脸,嘴边的笑无法抑制,“哈哈哈哈盛夏你真是太蠢了!谁会把你这样的女人当成朋友?!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太过自负罢了!”

    “告诉你吧!我恨你!”

    “我从一开始就讨厌你!”

    “我讨厌你在奴隶市场的时候,看着我的怜悯的眼神!”

    “我讨厌你能够拥有值得付出的朋友!”

    “我讨厌你轻而易举地夺得阿尔卡米大人的所有注意力!”

    “我讨厌你能够幸运地成为苏丹的宠妃!”

    一连串的讨厌仿佛针锥般砸在盛夏心中,一时间手指上的疼痛都算不了什么了。

    为什么我听到阿娜妮说她讨厌我?

    为什么我听到阿娜妮说她憎恨我?

    我们难道不是相互信任依赖的朋友吗?我们难道不是相互扶持帮助的朋友吗?

    “你这个蠢女人,你以为当初把你送去暗室受刑的人是谁?”阿娜妮恶毒地笑起来,“是我啊!是我亲自把你引进侍卫们的包围圈的,难道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