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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生依然佩服姑娘,姑娘敢想敢做,可小生却怯弱得很……”莫高升低下头,说道。

    白宛歌闻言不解地问道:“仁兄怯弱什么?贤妹倒是佩服仁兄之豁达。”

    “呵……什么豁达,无非是自欺欺人的表面文章,是怯弱的掩饰,是不得不屈服命运的无奈罢了。”莫高升叹道。

    “仁兄可是有甚不能完成之事?”白宛歌闻言问道。

    “不是不能,是不敢,”莫高升抬起头,苦涩说道,“姑娘,实不相瞒,小生连考科举十年六载,未曾落得半个秀才,只因为小生不想做文官,不想碌碌一生。”

    “十六年?天呐,仁兄你不想碌碌一生,可是你荒度了十六年,既然不想,又为何还要停滞在此?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白宛歌叹道。

    莫高升嗫嚅道:“我……我爹希望我高升高中,从我名字你便可听得出。我不想让他失望……”

    白宛歌摇了摇头,说道:“那就做个抉择啊。你还有爹呢,我爹娘早就离开人世了,从小我就和我姐姐相依为命,街头卖艺也博了个魁,别怯弱了,要么安心儒教,要么去打拼!”

    “想不到姑娘还有这般身世,我实在是愧对天地……”莫高升懊道。

    “你是愧对自己!天地哪有功夫让你去愧去悔恨当初,不如去做自己想做的吧。”白宛歌拍了拍莫高升的肩膀,说道。

    此后,莫高升不再参加科举,而是潜心于武学,虽然爹郁郁而终,但是他确实闹出了不小的名堂。

    漠南漠北乃至江南以南,哪个不知他莫高升名姓,带兵起义为科举,划地为王真丈夫。

    白宛歌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光荣”事迹,甚至不比莫高升本人知道的少到哪去。她开始不仅佩服莫高升,甚至萌生了成为王妃的想法。

    当年莫高升难以抉择怯弱不前时,是白宛歌的一席话如当头棒敲醒了他,现在莫高升如此作为,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白宛歌并以身相许呢?这是白宛歌的想法。

    可莫高升当时已有抉择,只不过是听了白宛歌言语更加坚定,换言之,他心里并不觉得白宛歌对他的帮助有多大。于是许久并未寻白宛歌。

    白宛歌不能就这么上前投怀送抱,便找到了她姐姐白宛诺,盈伞门那时已归二姐妹了,白宛歌便派了个女子前去拜莫高升为师,伺机询问他心意。

    派出的女子正是裴贞,白宛歌没有想到,正是这一步错,便阴差阳错到促就了裴贞和莫高升的姻缘。

    只不过裴贞是莫高升的徒弟,二人这段姻缘也可算作是孽缘了。白宛歌得知莫高升竟爱上了自己徒弟后,心里的怒抑制不住,只觉他是负心汉,明明先遇到的是她白宛歌。

    白宛歌付诸了心给他,他莫高升却不觉,也未曾交付。白宛歌从此憎恨所有负心之人,杀人无数,甚至还把盈伞门开了另一个作用,就是女子可以前来控诉负心汉。

    而白宛歌会将这负心汉和他的情人一同杀死,不留痕迹,官府想捉却不知捉谁。纵使江湖传是白宛歌,无凭无据也奈她不何。

    白宛歌从没想过,自己也是个负心之人。身边的尉迟桑倾注了所有与她,她权当没看见,甚至还利用尉迟桑的这份深情。

    白宛歌和尉迟桑的交集,源于白宛歌的善心相救。

    扶桑国,以君王喜各类酷刑出名,扶桑国的百姓从未有流露出他国的,因为但凡有,都会被君王捉回折磨致死。

    不过,这只是传言罢了。扶桑国,其实是个像世外桃源一般的国度,不与临近月氏国往来,也不与不远的突厥国往来,只与魏国有一处可往来。

    近乎封闭的小国,人也不多,皆是安居乐业。扶桑国法明晰,有一本手稿流传到魏国,可那人只看见严酷的刑罚,便传十传百后载留给人的印象变成了这样。

    传言扶桑国是秦朝以后嬴政的大儿子公子扶苏的后代和顺从者所避居的国度,那里的百姓皆崇尚依法治国,法面前人人平等。

    本就是小国寡民的扶桑国,于君王而言也是十分好治理的。只不过当君王生了许多儿子后,便出了乱子。

    本身君王是想长子继承,其余皆在皇宫中住着到死便好,可是从魏国来了个人一番说辞说的几个儿子皆是青筋暴起,不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