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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歌,你难道不应该关注到底是哪般模样的伞么?”尉迟桑在一旁听着,不满地问道。

    白宛歌无奈地笑笑,答道:“我这不是与徒儿经久不见,太关心她了么?你莫要扰我,一旁静坐着,我这么不就打算问那伞模样么?”

    韩扶苏和竹儿见状,在一旁相视尴尬笑笑,继续给白宛歌二人讲述了一路的经历,尤其细细描述了二人被伞群攻击时伞的模样和见到的尸体伤口模样。

    “肠子尽数被丢在人的脸上,腹部划口明显易见,”白宛歌想了想,接着说道,“你们可知,人的肠子有多难尽数弄出么?”

    二人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尉迟桑见二人不知,主动解惑道:“姑且不说人的肠子,你们知道掏猪的肠子用什么工具么?”

    “弯钩?”韩扶苏问道。幼时他爹韩烈为了让他练胆教他杀猪掏肠,是以还有些许印象。

    “正是,”白宛歌接过话来,继续道,“所以在你们所居通房杀害那男女的油纸伞,绝对和追杀你们的蒙面人用的,不是同一种伞。”

    竹儿不解地问道:“师父何以得此结论?”

    “莫急,师傅这便说与你听,”白宛歌顿了顿,“凭你二人所述,追杀你的黑衣蒙面人皆是普通油纸伞,并似不重,后来伤害竹儿的蓝衣蒙面人似乎是其中首领,对么?”

    “正是,那帮黑衣人皆为她统领,听她声音是个女子。”韩扶苏答道。

    “并且所使油纸伞也有不同,”白宛歌微微勾唇,“你们没听过江湖上有一新兴派系,所以不知观察其伞柄,那才是真相所在,确也不好观察。”

    白宛歌所说的江湖上那一派系,正是她的亲姊白宛诺所建,是以惩恶扬善为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为辅。

    白宛诺只收女徒,并且不允许她们学尖锐兵器,只以油纸伞为武器,摆阵法、练巧用,所以整个派系并无多少杀伤力,常常整群出动,方才得以存活。

    白宛诺之所以只钟爱油纸伞这一武器,据说还和如今皇帝关心甚密呢,就是她姐姐与她白宛歌性子不同,未尝与她提起过。

    白宛诺的派系,因为无甚威慑力,在江湖没什么名声,估计除了白宛歌还记得她的派系叫盈伞门,没人还记得江湖上还有这么一派吧。

    盈伞门所收弟子,一概不许成亲,一入门便先学舞,不知者还以为这是一烟柳巷花派,歌姬舞姬之类。

    但是,但凡江湖上有人私下里找白宛诺办事,没有不成的,只是无论谁来上门求白宛诺办事,她都有一约定,事成后不许宣扬,要保守秘密,是以多年盈伞门没能名声聒噪。

    既是白宛歌姊的派系,白宛歌自然知道其中玄妙,而且当她听了竹儿二人描述后,就已经猜到了是白宛诺所为,指不定又是拿了谁的钱财去替之消灾罢了。

    盈伞门弟子有等级之分,一旦可以差遣其余弟子,伞柄上便会有赤色牡丹花,每个入门弟子的伞柄上都有一个牡丹注,镂空雕刻,但凡得到殊荣或是建功立业,便会被门主白宛诺在其中注入黄色牡丹花的汁液。

    一旦建功立业达到一定次数,门主便会选其为统领调遣他人,并让她们将自己的血液注入镂空牡丹注内。只是伞柄握于手,韩扶苏他们注意不到实属正常。

    “这么一说,扶苏好像记起来砍断她伞后,伞柄处确实有些红色液体在流。”韩扶苏闻言,说道。

    “这便是了,定是你毁了伞,注满血的牡丹注碎裂,其中血液流出所致。”白宛歌听到韩扶苏的话,更加确切道。

    坐在一旁的尉迟桑听了有关白宛诺的事情,急道:“既然是你的姐姐,不如我们去找她问个清楚,或许对这案子有些许帮助。”

    “我也正有此意,事不宜迟,让我们即刻启程。”白宛歌闻言赞同道,起身欲行。

    竹儿听了盈伞门的这些,也明白了那二人根本不可能是门中人所杀,她们用的伞根本不具杀伤力,只不过这派系若是被人知晓,正值连环案时期,难免不会惹人生疑甚至被满派杀掉。

    四人出了木屋,锁好了门,只见门外树上只栓了两匹马,四人尴尬起来了,不知该如何骑。

    “不如我和你师傅宛歌骑一匹,你俩将就一下骑一匹吧?”尉迟桑抢先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