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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梦?!”魏飞鸿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具死尸。

    颜雪钰闻言觉‘云梦’二字甚是熟悉,忙进殿去一探究竟,竹儿慌张跟了进去。

    不久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如今是一具眉清目秀面上刀口深深的熟悉女子,颜雪钰记不起来是谁,可魏飞鸿记得是一清二楚。

    云梦,幼时魏飞鸿王府上的大丫鬟,管事颇多,与魏飞鸿也最为亲近,颜雪钰和她爹入住王府后,时常调笑他和颜雪钰二人,也算是为二人感情做了不少奠基。

    魏飞鸿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日趁着晨时钟声向颜雪钰倾诉心意的事情了,她云梦可是劝解了他好久,他才敢如此做。

    “三王子何必呢?爱不敢言又是何苦?她不知你心意,来日她嫁与他人,王爷莫痛哭流涕才好。”云梦见魏飞鸿是渡来渡去,甚是愁心,说道。

    魏飞鸿闻言一惊,是啊,彼此虽然看似心知肚明,实则皆不知彼此心属,他的小鳕鱼若是嫁给别人,他该怎么活哟。

    魏飞鸿眉毛拧成了个川字,一脸愁容地问道:“云梦姐姐,本王的好姐姐,快告诉本王该怎么做?”

    “不如趁着嘈杂表露心意,也正好看看那颜家小姐心意是否在三王身上。记得不要在过于喧嚣的地方做此,不然则听不得见,枉费工夫。”云梦想了想,语重心长道。

    云梦素来脑子聪慧,又颇有一身好骨骼,魏飞鸿的教武的师傅几次让云梦习武,云梦总是推辞,她觉得女子就该温顺聪慧,不该豪迈巾帼。

    魏飞鸿也没有强迫她,直到那场大火当天,云梦请求回家探亲,她父母早就亡了,唯一有个哥哥却待她不好,只是她哥娶亲,她理应回去看看,魏飞鸿便允诺了她三个月的假。

    谁知她走的当晚王府便化为一片灰烬,生还者寥寥无几,魏飞鸿活下来后便被接去了皇宫内住,再没有见过云梦,但幼时那个聪颖娴淑的大姐姐的身影一直在魏飞鸿心中。

    颜雪钰绞尽脑汁想了许久,却也记不清云梦是何人,与她有何瓜葛,苦思无果,徒添头疼,索性不再想了,叹了口气,回了合欢宫。

    颜雪钰回到环玉殿,打开香料,打算搽些去去之前的尸腐味。香气浸满内殿,颜雪钰心也为之陶醉了。

    只是,她怎么觉得小腹愈来愈疼呢?她忍了忍,只是终究忍不住了,忙唤竹儿,竹儿忙去传唤太医。

    太医还未到,魏飞鸿闻讯赶来了。

    “怎么样了?可还痛吗?让朕看看朕的鳕鱼是怎么了。”魏飞鸿半开玩笑半哄慰地上前,说道。

    颜雪钰痛的双手按着小腹,却又不敢使劲,嘴唇疼的发白,眸子忽而半捭半阖着大口喘息忽而紧紧闭着,说不出话来。

    魏飞鸿见状一把拽住颜雪钰的手,挽起皇袍两衣袖,袒露出手臂,说道:“痛,你就使劲抠朕,朕和你一起痛,来。”

    颜雪钰也顾不得其他了,痛的忍不住,使劲抠着魏飞鸿的一双手臂,不一会儿魏飞鸿的手臂上便见了血,随着颜雪钰指甲深入,魏飞鸿痛的也是直咬牙。

    终于熬到了太医到,还是上次那个资历最深的孙太医蹒跚前来,太医看见魏飞鸿手臂皆是鲜血,欲上前先行查看。

    魏飞鸿见太医,眼下欣喜,轻轻反手握住颜雪钰的手放在她自己腿上,见太医欲先看自己的手,拒绝道:“孙太医,朕无碍,劳烦先瞧瞧瑜昭容这是怎么了,为何无故痛的如此厉害?”

    孙太医见状只好作罢,上前为颜雪钰诊脉,半晌,孙太医开口说道:“有屡孕屡堕者,由于气血不充,名曰滑胎。看昭容娘娘的脉象,似乎有滑胎迹象啊。敢问昭容这几日可曾与陛下行房事?”

    “不曾,”魏飞鸿抢一步答道这尴尬的问题,“朕这几日都宿在紫宸殿,朕知道妊娠前三月和七月后不宜房事。”

    孙太医又问道:“那微臣敢问娘娘,可曾问过什么香料或者是服用了什么对安胎不好的东西?”

    颜雪钰痛的是无法回答,几近晕厥,竹儿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闻太医问话,请答道:“奴婢斗胆答太医之问题,娘娘方才用过一香膏,乃娘娘自己所调制,至于吃食,除了昨日一袋酸梅其余皆是经御膳房道道检验的。”

    孙太医听后,吩咐竹儿去拿酸梅和那香膏,孙太医仔细检验了酸梅成分,并无异常,又闻了闻香料,一股子浓郁的麝香味道刺入孙太医鼻中。

    “麝香者,孕之大忌也。其大凉,本开窍提神,却易滑胎,孕者应避之远矣。所幸刚吸入甚少,以不至滑胎。”孙太医闻后断定是麝香,继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