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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让爷去魏廷做质子?”突厥九公子一脸惊讶,不可置信地问道。

    传口谕的侍从谄媚道:“是啊,爷!小的听闻这消息是真替您欣喜,五代十国常有质子回来就做王的。可汗让您去做质子,也指定是想让您多加历练回来做可汗!”

    “滚你丫的,爷要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番子事!”突厥九公子说罢便往可汗帐篷里走去。

    可汗的大帐篷里,八位公子和可汗皆面容严肃地说这些什么,内里气氛凝重。

    九公子一进去,可汗便发话道:“老九,尔需即刻启程前往魏廷才好,否则魏廷再大兵压境,我突厥便毁于一旦了。”

    “父汗,为什么会是儿臣?八个哥哥怎么不择一去做质子?偏偏要儿臣……”九公子的牢骚还没发完,便被可汗硬生生打断了。

    “够了!要不是尔私放犯人,我突厥也不至输的这么狼狈!快回去收拾,即刻启程。”可汗不怒自威道。

    九公子正欲悻悻离去,可汗拦住了,以一种不舍地语气安慰道:“老九,你放心,到了魏廷自有人接应你。不必担心,李丞相也不会亏待于你。”

    突厥九公子带了个武功还不错的随从,快马加鞭来到了都城,魏飞鸿以礼将他安置在皇宫一隅,派人暗中监管。

    魏飞鸿派去三十万士兵由顾将军的大儿子率领镇守边疆,韩烈和韩扶苏与顾家大公子交接后携十余万精兵回到了都城。

    韩扶苏一回来,魏飞鸿便去看望他,还请了最好的太医,并且给他用最好的伤药。

    “扶苏真没想到,顾行俭会是叛贼。”韩扶苏虚弱地说道。他一路奔波,伤口不知裂了多少次,如今嘴唇惨白,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容上抑制不住的悲哀。

    看着韩扶苏这般模样,魏飞鸿止不住地心疼,他是为了自己的国土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怔愣了一会儿,坐在了塌边,轻轻把虚弱地韩扶苏拥入怀,说道:“你活着回来了就好,那个顾行俭如果不被他大儿子杀了,朕一定让他死的很难看。”

    韩扶苏想要伸手抱住魏飞鸿的背,可是伤口太痛,只得作罢。他静静享受着魏飞鸿这个温暖的怀抱,没再接话。他太累了,靠在魏飞鸿的肩膀上,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魏飞鸿将他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为他掖了掖被脚,便离开了。这个兄弟为他上阵杀敌,为他排忧解难,六年如一日。

    “顾行俭勾结突厥,企图分裂魏廷泱泱国土,其大儿发现他意图,孤身犯险以顺藏逆,危急关头救韩扶苏韩将军性命,记一大功,承其父职,镇守边关,其另三子知贼心而不报,与父同谋私利,收押入狱,秋季行刑!”

    打月氏内乱结束,魏廷便是又屡战屡胜了。韩烈、韩扶苏带精兵打仗,怎么会不带足了粮食呢?自然是有人暗中克扣了粮草。

    没有粮草,便不得不朝月氏借粮。月氏一内乱,便无粮可借。精兵无粮草,再厉害也总是战败。战败了扶苏便会被俘虏,自然而然见到他们久寻不得的顾将军一家。

    李丞相赴月氏平内乱,内乱一无,月氏便欣然借粮,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士气大振。韩扶苏以为自己聪明换取了顾大将军一家离开突厥,却不知是设计好的。

    突厥胜败本已是定数,顾行俭这一戟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韩扶苏性命。至于韩烈是怎么发现顾行俭不对劲的,那是顾行俭刚回来那天傍晚……

    “韩将军!”顾行俭带着四个儿子疾步如风进了韩烈的将军府。

    韩烈本是欣喜,问道:“顾大将军!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四处寻不得,当真是急死本将!”

    “让韩将军担心了,”顾行俭捋了捋胡须,说道,“还是你小儿聪慧,只可惜他仍身陷突厥,我等真是不忍只顾自回来啊!请韩将军快快上报圣上你小儿被俘虏一事!”

    韩烈这才仔细观察起这顾行俭一家起来,见他们五人皆只穿了单薄的白衬,身上无斑驳血迹,气色极好,面容红润,不由得心生疑惑。

    莫非突厥以上宾之礼待之?否则怎么会把这五人养的如此悠哉游哉?如果说是因为突厥把他们俘虏去当作最后的王牌好生养着,那又为何会放回来?

    顾大将军见韩烈面有所思,迟迟不语,和善地笑道:“韩将军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