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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芜的记忆里,这些贴身的衣服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是她自己在清洗,她还隐约记着第一次母亲教她时不耐的神情,那时候她还不懂那些态度,那种眼神所代表的意义,她幼稚的以为只要自己认真做好,说不定就能够讨母亲喜欢。

    后来,不仅仅是洗衣服,还有很多东西,她都早早就学会了,可母亲却走了,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应有的责任,教授了姜芜该教授的东西,自那以后都很少露面。

    很多事情,就连最亲的亲人都不会为她做,可沈慕她……似乎总是在打破自己的某种认识,一步一步攻城略地,蚕食着姜芜仅有的那么一点点自我的界限。

    这种感觉类同动物私人领地被侵犯后的警觉,让姜芜心惊,更让她无措。

    她想躲开,可沈慕并不允许。她抱着姜芜,“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我们也做了不少。“

    大早上的,搂搂抱抱!

    在沈慕的热吻攻势之下,姜芜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人已经超越了她认知中家人的亲密,姜芜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沈慕柔软的唇。

    沈慕喜欢姜芜的唇,但最喜欢姜芜的眼睛,因为不管这家伙给自己穿上多少层铠甲,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有这样一双形若桃花的眼睛以及令人移不开眼动人的目光,就意味着姜芜的内心,敏感而温柔。

    不过,她的嘴巴有点讨人嫌。

    “你不要想我会做同样的事情。“姜芜道。

    “没关系,我来做,都我来做就好。“沈慕说完,又重新吻了上去。

    这件事儿过去,两个人便都把它放下了,只不过姜芜养成了随手洗涮的好习惯,再没有给沈慕表现的机会。

    双节,元旦新年前后,是华策每年最安生的一段时间。

    在华国人根深蒂固的文化传统影响下,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辞旧迎新,阖家团圆的好光景中,大费周章打什么官司,即便强颜欢笑,遮遮掩掩,人们也会故作和气把这个年过去再说。

    姜芜闲了,她甚至能够卧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场电影,可沈慕却没法陪她,公司年会,卫视台庆,慈善晚会,各色颁奖礼,沈慕简直比她旗下正当红的艺人还要忙。

    又一个周末。

    沈慕一早就走了,只来得及出门前给还窝在床上的姜芜一个吻。

    听到对方离去的关门声,姜芜也彻底没法再睡,游魂似的从卧室游荡到客厅,再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模样,姜芜实在待不下去,穿了衣服起身出门。

    她不工作的日子原本就很单调,能去的地方很少,除了家和华策,大概也就只有a大能够让她提起半分兴趣,那不仅仅是她的母校,那里更有她的好朋友张惜。

    姜芜满怀着对朋友的热情友爱来到张惜公寓门口,可张惜应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她,可就没有那么欢迎了,直接作势关门,要把姜芜拒之门外。

    两个人比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

    姜芜一步上前,用肩膀抵住门,“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张惜在里面也用着力,“你是不速之客。“

    最后还是姜芜更胜一筹,成功推开门走进去后,她略有些得意的拍拍手,做捧心状,“你不欢迎我,这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张惜转身就走。

    “唉唉,干嘛去?“

    “去吐一吐。“

    张惜的公寓有一个懒人椅,坐上去摇啊,摇啊,姜芜最喜欢。

    老同学了,一起同吃同住四年过来的人,再熟悉不过,张惜也不客气招呼姜芜,直接让她自便,就进里间洗漱去了。

    再出来时,张惜头上挽了个团子,拍着脸蛋轻轻爽爽。

    “说吧,今天又是来干嘛的。”张惜问道。

    姜芜一前一后摇晃着,一双桃花眼里承载着殷殷的期待,这家伙不端着架子笑着的时候惯会蛊惑人心。

    “一起吃个饭啊。”

    差一点因姜芜那双眼睛软化动摇的张惜听了这话仿佛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吃饭……

    又是吃饭?

    “不了,谢谢。”张惜拒绝。

    姜芜,张惜四年同学,感情尤为深厚,成为朋友的人个性互补之余也总要有些共同点,在她们两个身上,不粘人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别人家的闺蜜好友要么三不五时相约逛街吃饭,要么偶尔兴起一起结伴旅游,她们两个倒好,短信懒得发,电话懒得聊,明明同住一个城市,最长未见面的时间竟然长达四个月,后来还是张惜忙里偷闲约姜芜一起在学校门口吃了碗面,二十六块钱,半个小时的时间,以此勉力维系她们塑料姐妹花的友情,好在两个人对此都是见怪不怪,毕竟这才是她们相处的常态。

    可最近!

    不太对劲,或者应该说很不对劲。

    自从上次姜芜借了几个学生帮忙后,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没怎么联系,也就是近一周前,姜芜突然傍晚打电话来,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吃饭好啊,有一阵没见了,两个人相谈甚欢,原本以为这一顿吃过了,下一顿怎么也要个把月后,可就在第二天,姜芜的电话又打过来。

    张惜有些莫名。

    “怎么了。”

    “一起吃个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