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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肖扬听着我的话,"家里有酒吗?"

    我知道冰箱里还有一瓶红酒,那还是我结婚的时候买的,喝了一瓶还剩下一瓶没喝。

    "别喝酒了。团团呢?"我想转移话题,真的是不想跟程肖扬继续说起婆婆跟公公的事情,那些对于我来说是恨不得永远忘记的。

    程肖扬没回答我,自己站起来走到了冰箱那里,他打开冰箱看见了那瓶红酒,拿出来又自己去厨房找出了开酒器,熟的好像在他自己家里一样。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阻拦也没什么意思了,只好看着程肖扬给我跟他各倒了一杯酒放在面前。

    "你以后什么打算。"程肖扬坐回来端起酒杯问我,他自己喝净了杯里的酒后又倒了一杯。

    "以后...没想过呢。"我说的是实话,今天才跟蒋卫东分开,他现在又这个样子,我哪有时间想以后呢。

    "明天,陪我去看看我妈吧。"程肖扬沉默了很久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没去送婆婆最后一程,现在听他在我面前说起这个心里面真的很不是滋味。

    "好。"

    第二天一早,程肖扬就来接我了,我上了他的车看见后座上放了好大一束白菊花。

    公墓这里到处种满了松柏,一片郁郁葱葱,人走到这里总会觉得心沉静下来。我想起以前去殡仪馆参加葬礼时,总听见有人说活人一走进殡仪馆的门就什么都想开了,可是完事一走出去又什么都想不开了,当时听了权当是玩笑戏谑,现在走在墓地里倒是有了这种感觉。

    要是真的能做到什么都看开就好了,可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哪有那么容易克服自己的心魔。

    我有些记不清楚婆婆公公合葬的墓地,正迷茫的看着想着的时候,程肖扬拉了我的手一下,"跟我走吧。"

    我跟着程肖扬往山上爬去,他看起来很熟悉这里,抱着那一束白菊花走得很快,也不回头看看我跟上来了没有。

    我爬了一会儿觉得呼吸费劲了,停下来想缓口气的时候看见前面的程肖扬也站住了。

    擦着额头的汗水,我已经看见了婆婆跟公公的墓碑,就在程肖扬右手边那里。再细细看看,墓碑那里好像有个人坐着。

    "你怎么也来了。"程肖扬对着墓碑前的那个人说话,我赶紧加快脚步也到了他身后。

    墓碑前坐着的,是蒋卫东。

    "来看爸妈什么都不带啊。"程肖扬继续说着,然后跨过蒋卫东走到了墓碑前,把他手里那束白菊花摆到了墓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