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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显屈膝跪在地上,此刻已经收敛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谦卑地说道:“主上,一切如您所料,主上英明!”屏风后烛光微闪,倒映出一个挺拔的身影,那人闲适地倚在窗前,慢慢品着杯中的美酒,半响才慵懒地开口:“这颗棋子不容出差错,精心计划多年的棋局就要开始了,你且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若有变化,立即来报。”“属下遵命!”

    夕阳的余晖淡淡照进房内,床上的林莫羽慢慢睁开双眼,身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消失,只留腕间的一丝疼痛,房间内静谧得可怕。忆起之前的种种,床上的人惊坐而起,待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激烈的心跳这才有所平缓。湮染背对着床静静地伏在桌边,林莫羽提起枕边的外衫轻轻走近,自己又活下来了,该是她又一次拼命挽救的吧,自己终究是欠她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护她周全。一件黑色衣衫轻轻落在那个纤细的肩头,下一刻林莫羽却是脸色微变!他这才发现湮染的白色衣衫上血迹斑斑,袖口处更是被血染红一片!他颤抖地半抱起眼前的人,一瞬间林莫羽的眼中弥漫出一阵雾气,他轻轻搭上眼前人的手腕,脉象虽微弱却没有异常,他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叹了一口气。

    一片余晖中,湮染的半边脸被染成浅浅的红色,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轻浅而平静。林莫羽张了张嘴,一时间发不出一点声音,半响才略带沙哑地唤道:“阿湮,阿湮?”往昔那个美好的声音没有响起,灿如星空的眼眸也没有睁开,林莫羽一时间心痛异常,他将湮染安置在床上,轻轻用手描绘着那个如画的容颜,仿佛对待珍宝般怜惜万分,“阿湮,阿湮,你为我做了这么许多,我该如何是好?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抓些药来,很快回来。”在林莫羽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床上人那微微颤动的睫毛。

    原来那日情况危急,湮染只能铤而走险,使用了禁术将林莫羽身上的血和自己互换,这才保住了林莫羽的性命。湮染因为曾服食过许多珍贵丹药,体质异于常人,这才敢犯险一试,幸而两人都没了生命危险,在为两人包扎好伤口后,她为自己把过脉,脉象一时没有异常,这才疲惫地伏在桌上睡了过去。其实在林莫羽离开客栈后不久湮染便清醒过来,只是因为药力发生改变导致她暂时紊乱了记忆,身体一时间却没有问题。醒来后的湮染看到陌生的环境,本能的离开想找寻熟识之人,在路边恍恍惚惚地走着时恰巧被上官清衍的马车撞到,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林莫羽赶到客栈时,湮染已经不知所踪,手中的药包和湮染爱吃的点心洒落了一地,他跌跌撞撞间奔下楼去,抓住客栈中人询问,手中紧握的剑上,湮染前些日子系上的紫色剑穗轻轻晃荡着。经过多番证实,他才相信湮染是自己离开的客栈,一时间再也顾不得许多,冲出客栈到各个角落寻找湮染的踪迹,其实那时与他错身而过的马车中,湮染正睁着灵动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上官清衍,那时候湮染已经在驶向清云山庄的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