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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懒环顾四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她,这个房间只是个单人病房。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勉强能回忆自己是被一个挤过来的人撞倒了,然后就感觉到背部一阵剧痛失去了知觉。

    病房的门从外面轻轻打开,开门的人脚步很轻,苏小懒定睛盯了一会儿才看到是拿着热水瓶的沐萧然。显然,沐萧然已经抬头看到了她醒过来的情景,也不再轻手轻脚,快速走了过去。

    他看着她,眼中有着她不明白的怒意还带着丝心疼。他嘶哑低沉的声音从空气中振到她耳内,“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苏小懒脑袋一阵嗡嗡作响,愣了好一阵才明白沐萧然的意思。她怀孕了?

    沐萧然看着病床上一声不吭皱着眉的苏小懒,他承认,他还是没法冲她发火,毕竟,他也只有只一根软肋了,心疼都来不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小懒盯着沐萧然看了会儿,说:“你是说我们的孩子?”

    沐萧然愣了愣,意识到某人现在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脸色又冷了几分,冷声说:“是!不然你觉得是谁的呢?”

    苏小懒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莫名的委屈。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问,她是不是怀孕了?现在宝宝又怎么样?安不安全?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情绪多变,沐萧然眼见着刚刚还算平静的小懒现在已经瘪着嘴快哭出来了,心里一阵不忍,气也消的无影无踪了。他上前搂住妻子,尝试用自己温暖而结实的胸膛安慰自己心尖上的人。

    苏小懒总算没哭出来,只是还一副憋屈样,沐萧然轻擦了擦她眼眶边的眼泪,柔声说:“医生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你自己没感觉吗?还整天没日没夜加班,还穿高跟鞋!”

    苏小懒委屈的想回嘴,但又没有话可以说,便把头埋得更深,像只鸵鸟一般,而后小心翼翼的问:“宝宝他还好吗?”

    沐萧然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嘶哑的嗓音带上磁性,叹了口气,说:“你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上的血都止不住,我找了爷爷的关系,这才救下了宝宝,但是,医生说现在还是危险期,你,不可以乱动,也不可以工作了,听见没!”

    苏小懒半信半疑的思考他这话的真假,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感觉还不错,除了背后可能撞到了门框有些痛,其他地方完全没什么感觉。她的手不自觉抚到了小腹,还很平坦,平坦到她自己都感觉不到。

    沐萧然见她没说话,又说:“爷爷奶奶本要连夜赶来的,我阻止了,现在我打电话回去,你和他们说一下应该更能让他们放心。”

    小懒点点头,接过已经打通的电话,爷爷和奶奶都在电话边等着呢,很快电话便被接起,传来爷爷关切的声音。

    小懒听着那边关爱的语气,不觉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哽咽着谢过两老,然后安慰了几句电话便被沐萧然接过去,两句话挂了。

    他拿过一边的面纸为她擦了擦眼泪,继续搂着她靠在枕头上,缓缓的说:“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

    小懒转头看他,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胡渣,一阵心疼,回搂了搂他的胳膊,说:“我知道”,顿了顿,又故作轻松笑着说,“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啦!”

    他轻笑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似乎是整理了情绪,他又开始说:“当我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在手术室,我进不去,我连你的样子都看不见!那一刻我的心空了一块,无穷无尽的恐惧,你一定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不然,你怎么会说别担心呢?”

    苏小懒心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在巴厘岛发高烧不省人事的时候,我才叫一个绝望好吗?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但是这些话,她却不愿意说给沐萧然听。

    现在虽然宝宝还有危险,但她已经转危为安了,怎么能软弱呢?这样的话,谁来保护他们的宝宝呢?

    小懒盯着沐萧然的脸,伸手抚上他的侧脸,说:“我知道的,相信我。现在的我很坚强,请你一定要放心。”

    沐萧然握住脸上的小手,点点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一吻。

    苏小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问:“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好像挺倒霉的?”

    沐萧然没搭腔,她又继续说:“去度蜜月,我走丢,你发高烧,回来了,你撞车,我被撞。我感觉我们是不是该去庙里拜一拜了?”

    沐萧然无奈地笑笑,说:“要拜不需要去庙里,老宅就有个佛堂,奶奶常去念经。等你情况稳定点,回去老宅休息好吗?”

    苏小懒看着他,葡萄似的大眼睛闪着亮光,回答说:“好啊,我还没去过老宅呢!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吗?”

    沐萧然挑眉道:“想得倒美!老宅离市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要是搬回去住,我怕是放在路上的精力比放在工作上的精力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