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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进来的围观的人群顿时哄叫起来,碧落忙着探头要看,邱绎将她往身后一拉,急道:“太不雅观,你不要看。”碧落一愣,脸上绯红,斜着眼只想从人缝中瞧个究竟。林书培怔道:“贤侄,你这是”顾铭胜只是陪笑,一边连忙要穿衣服。可他的衣服披在秋娘的身上,他一拉,又将秋娘的半边酮体露了出来,似白玉般洁白光滑。外面有人看到,便不住地吹口哨哄笑。几个衙役更是兴奋,拿着杀威棍不住地锤地,齐齐发出“咚咚”的声音,十分壮观。

    顾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将帘子拉下来,怒道:“快,快快收拾好。”林书培转身便问站在一旁的衙役:“怎么回事?”又说:“谁把这些人放进来的?先轰出去。”

    邱绎一听,连忙推了推碧落。碧落心领神会,立刻挤进大堂,叫道:“爹,伯父,这是怎么回事?”说着,便要去掀轿帘。顾老爷唬了一跳,连忙上前护住了轿子,林书培忙将碧落拉到了一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太乱,你先回家去。”

    碧落叫道:“我在外面听人说顾铭胜被人劫了衣服财物,我心急便来看看。”她刚才被邱绎拦住,心中十分不甘,一心要看轿子里的情形,又伸手去掀轿帘,邱绎在外面看得不住苦笑。她手才碰到轿帘,就见到顾铭胜将帘子一掀,站了出来。他衣服随意一束,十分狼狈,秋娘也穿好了衣服,只是仍靠在轿里,低着头吃吃地媚笑。衙役们奉了命去赶围观的人群,众人被越赶越远,回头见到他们穿好衣服,又不停的起哄。

    碧落叫道:“爹,你瞧,他们俩在做什么?”林书培和顾老爷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顾铭胜一见到碧落,顿时火冒三丈,指着碧落就说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叫人害我的?”

    碧落嘴角微微一扯,嗤笑道:“你说什么?我堂堂一个郡守家小姐,哪里懂你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你不懂?”顾铭胜一边束衣,一边上前两步,“昨日是谁到花艳楼捣乱的?”

    “花艳楼,我怎么会去那样的地方?”碧落嘴角一撇,“你又是几时去的?”

    顾铭胜怒气更盛,跳脚道:“是谁用杯子砸我?是谁用酒浇我的头?”他指着自己的左眼道:“昨日这里便被你砸了一个乌青。”

    碧落斜睨着一瞧,果然眼角一片乌青。她心里一乐,便哼声道:“是我砸的又怎么样?反正我是个泼妇,你眼下便退婚好了。”

    顾铭胜一愣,左右看了一眼顾老爷和林书培。顾老爷只是看着其他地方,林书培正在叫衙役驱赶人群。他转过身去低声道:“我几时说要退婚?”

    “不退婚么?”碧落冷哼道,“我念不来三字经,不会穿针线,琴棋书画也不会;你家豪门大户,怎么能娶我这样无才无德的女子,要不是看在我爹是一郡之首,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不然早就退婚了。你昨日是不是这样说的?”

    顾铭胜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林书培听到了只沉吟着不说话;顾老爷一听,倒是明白过来了几分,冷哼了一声,拉着顾铭胜便告辞:“林老爷,今日之事或许有些误会,我教子不严,改日一定带铭胜来府上陪罪”。可他言语谦恭,面上却极其倨傲,便连个揖也不做。碧落上前正想要拦着他们,只听得林书培说:“亲家且少安毋躁,今日之事只怕是场误会。”

    他扫了大堂一眼,见着衙役已经将外面的人群全部赶了出去,转身对着顾老爷和顾铭胜缓缓道:“他们两人小吵小闹,倒也是寻常事,咱们做父母的只装聋作哑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