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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最近是接二连三的有事儿,苏家三爷喝花酒死在了窑姐手里,苏家三姑娘房里闹鬼,苏家星妃主子被打入了公公,苏家老爷活生生被这些破事给折腾死。

    如今,整个苏家都还在惴惴不安中等待皇上的发落,这苏家却又出事了。

    这次闹事的,是苏家的二房,一大早上许绣忆就被苏老太太请了过去,进得苏老太太的房间,见那苏二奶奶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家二爷铁青着脸色,苏家老太太面上也十分不好看。

    看到许绣忆,苏家老太太语气挺重,责问:“锦艺说,你把柜上几个老人都给赶走了,还把保宁堂封了?”

    许绣忆尚未开口,那苏蒋氏就抹着眼泪道:“母亲,大家都在说,她这样做,是因为那些伙计就听锦艺的,母亲你想,她才到柜面上,什么也不懂,那些伙计有什么事当然还是找锦艺,她就是心里不痛快这点,把这些伙计都给赶走了,母亲,这当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不高兴就互相置气,这是我们苏家基业,她这是为了同锦艺赌这口气,生生要把我们保宁堂给整垮了。”

    苏老太太闻言,脸色黑了一大圈,冷冷的看着许绣忆:“你跪下。”

    许绣忆心里头当真想骂一句草泥马,但终归她骨子里有这个时代全部的规矩记忆,所以还是忍住了。

    屈膝跪下,她脊梁骨却挺壁纸,脑袋也抬的很高。

    苏老太太厉声质问:“你爹爹死前,把整个苏家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爹爹对你的信任的?”

    许绣忆又还没赶得上说话,那苏蒋氏抢着开口了:“母亲,我还听说,她和柜面上的阿福眉来眼去的,没走的那几个人,都是那阿福劝着留下来的,她们还立了什么契约,说是加工钱,过年还多给一两银子,她这分明是败家,谁都知道,我们保宁堂的工钱,已经是顶顶高的了。”

    老太太脸从黑变绿,苏蒋氏一面气愤的控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面从手帕下面贼眼看许绣忆,满目得意之色。

    那苏锦艺,虽然从头至尾没讲一句话,不过神色却在老太太的脸色之中不住的变化,如今也是一脸戏谑的看着许绣忆。

    许绣忆觉得这两人是没的救了,腹黑至此,也到了一定境界,偏生那老太太平素里精明的很,今日却吃错药一般,光是听苏蒋氏的片面之词,愣是没听许绣忆一句,就要把许绣忆打入“死牢”。

    “你这家我看也别当了,乌七八糟这些事情。”

    这一句许绣忆算是明白了,老太太这般精明的人如今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给她脸色瞧,原来是为了这般啊。

    老太太让她交出当家的权利,总归老太太还是舍不下这权势,表面上对老爷的遗言谨遵着,上下说了要大家以后都听许绣忆的安排,其实内心里对权利的渴望,还是不甘心把权利交到许绣忆手里。

    若是换做平常,许绣忆巴不得把当家权利还给老太太,至少老太太当家,那二房也嚣张不起来,占不到便宜,不至于危害到她的利益。

    可是今日,她就偏不了,她受了这莫大怨气,岂能如同个猪头一样,被人踢到东踢到西却不做半点反抗。

    她当下垂下头,学着苏蒋氏的模样,掏出了手帕,抹了眼角:“母亲你有所不知,我们保宁堂为何要关门,是因为几味药材短缺,却着实没有地方采办。”

    “锦艺在柜上的时候,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苏蒋氏尖牙利齿,她敢这样说,看来关于苏锦艺哄抬药价的事情,她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准备是多做了,许绣忆压根没想在老太太面前抖出这件事,想来,老太太虽然闭关吃斋念佛,药房里的事情她能完全不插手?

    今日老太太的意思许绣忆已经明白了,老太太是不甘心让她当家,也想逼她交出当家权。

    所以,保不齐对于苏锦艺联合药商哄抬药价的事情,老太太早就心知肚明,不过只是坐观虎斗,想收渔翁之利罢了。

    所以,她不会提这件事,但是另一件事,她就不得不提醒一下老太太和整个苏家的人了。

    “我也早已是为此事心力憔悴,柜面上的人不服我,外头人又用这些那些诽谤我,采办不到药材导致保宁堂关门,母亲,说句实话,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