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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她走了之后不久莫伊来敲门,动作很大,光从声音听起来就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十分的好:“丫头,今天左相白大人也在这里,而且还要住几天,我们伺候的人不够,你正好也是闲着,不如就跟我们一起吧!”

    “左相?求也不是说楚兮已经没有了左相吗?”我见她没一点好脸色,心说“看来昨天那句话真的是让她受了挺大的打击”,而且向来接下来几天她一定不会轻易让我好过吧。不过我还真是好奇她到底自视有多高,以至于这么的目中无人。

    “看着你一副傻样,没想到还是知道些东西的。”莫伊嗤之以鼻:“可是白大人毕竟是楚兮曾经的左相,我们这样称唿他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说臭丫头你到底来不来帮?!既然呆在别人的屋檐下,可别指望别人对你多宠爱!来帮的话就跟着我走!”

    “哦。”我听着她和询问相比更像是命令一样的口气,顺从的跟着她出去。其实我还在暗喜,因为虽然邱叶不在身边但是我却得到了一个出门的机会,而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况且既然在莫伊的口中知道那个人曾经是那么的受人尊敬,我想就算邱叶回来发现了也没有办法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上划过一丝黯然,昨天晚上做的噩梦又在脑子里面浮现出来,即便因为魏邱叶的沉梦香它此刻变得支离破碎没有办法连贯的回忆,可是它其中的一些片段还是给我以无与伦比的惊惧,以至于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一刻也离开不了魏邱叶。

    而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紧紧地咬下去嘴唇,我的指甲不自觉的掐进了自己的手里,就连皮肤被刺破的疼痛都没有让我松手。我知道在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丫鬟眼中我是从来不知道侍女是要干什么的,也觉得我不愿让别人进来房间太过奇怪,可是我只是害怕而已,害怕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被我害死在魏邱叶手里——回暖阁曾竟是有侍女的,而且数量还不是很少,直到我不顾魏邱叶的警告偷偷摸摸的和一个侍女跑出去被发现了,魏邱叶大发脾气,强行逼迫那个无辜的侍女喝下毒药,完全不顾我在一边替她求饶到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而自此之后回暖阁的侍女便都被遣散了,只剩下了我和魏邱叶两个人。

    “你现在去给白大人端茶。”指着一堆积了些灰尘的茶具,莫伊对我颐指气使:“茶杯要自己洗干净,茶也要自己泡,而且还要泡的好,否则白大人一旦怪罪下来我们可不负责,这是你自愿的,我们可从没强迫你!”

    莫伊说完就气唿唿的转身,我知道她心里正难受,只好认命的端来水刷洗起面前的茶具。这些莫伊随便从橱柜中拿出来的茶具看起来都蒙了灰,但是把他们洗干净之后我就发现它们竟然都是用玉石雕出来的,虽然玉石不是十分纯粹,却也价值不菲了。

    边感慨着“果然官仓有鼠大如斗”,我一壶茶泡的水到渠成,茶香四溢出来让我自己都惊讶。小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邱叶没有告诉我说我还能泡一手好茶”,我端着茶就去了那个听起来了不起的左相所在的大殿。

    这个大殿有些偏僻,四周的植物却长得很好,郁郁葱葱的分外显得幽静。白扬此时正站在大殿中央,伟岸的身量像是一棵常年被积雪压制的青松,而青松挺且直。

    “白大人。”我在边上放下茶,然后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他眼睛微眯着,手上的皮肤有些苍老,我以为他是个严厉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却和蔼的露出笑容:“你是这里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侍女?”我嗤笑:“这几天倒是要做个几天侍女呢。我叫殷扶,殷红的血,扶摇直上。”

    “殷扶?殷红的血?”他押了一口茶沉思:“我曾经见过殷家的人,他们若是自我介绍,也会在之后加上这样一句,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是吗?”我纳闷,这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我甚至就连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都不知道:“白大人想多了,我只是一介民女,怎么会和楚兮声名显赫的殷家有关呢?碰巧而已。”

    “这样啊,不过更加碰巧的是你泡的茶味道和我女儿泡的一模一样。”他大气的笑出声来,撤身坐下。

    “真的吗?”我把茶壶推到一边,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一个侍女的身份,也在他身边坐下托着腮帮子好奇地看着他:“有多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泡的好不好呢,今天还是第一次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