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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岁城往西一直走是醴州,和岁城一样是陈朝和楚兮的交界处,但是因为地域比较偏僻所以并没有像岁城一样昌盛,也因此少了很多没有必要的关卡,进城时守门的官兵只象征性的询问了我们几声就给我们放行。

    醴州靠山,早晚的风有些大,吹得我脸疼。魏邱叶空出一只手来护着我,我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避开大风,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醴州城内的景象。“邱叶,醴州离岁城那么近,殷家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呢?”

    “或许吧。”魏邱叶低头看我,小心的叮嘱道:“所以再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到处乱跑了,醴州可没有柳老,就算你闯了祸也没有人会来帮你摆平的。自己要小心的呆在旅馆里面别处去,听到没有?”

    “哦。”我温顺的点头,但是心里却轻轻叹气。

    随便找了家旅店住下,魏邱叶便匆匆离开。我在旅店中呆了一上午还不见他回来,只能给自己倒了杯茶,百无聊赖的打开窗户坐在窗棱上向下看那些路人。我转念又想到自己因为总是坐在窗户上面往外看才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纠结着是不是要听魏邱叶的话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习惯给改掉。

    嘚嘚的马蹄声紧密的从不远处传来,我微微上抬视线就看见有两个人策马过来。其中一个略有些消瘦,面色白皙如纸,像是大病初愈一般;另一匹马上的则是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子,年龄虽小却也能看出长大之后一张脸会是相当的英俊。而这两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人,明晃晃的剑锋一偏便要向那个孩子下手。

    边上的路人看见这幅场景纷纷吓得四处逃散,转眼之间街上乱成一团。三匹马竞相追逐,撞翻了不少东西,但是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只能躲在一旁生怕招来什么祸端,即便不去想也知道他们心里面除了“阿弥陀佛”其他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记着魏邱叶对我说的话,我托着下巴不动声色的朝他们看,唇边却若有所思的浮出笑容,然后手一松,原本端在风中讨凉的茶杯直直的坠下去,刚好碰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剑上,使他刺偏了几分,只划破了那个孩子的衣服。

    黑衣人挥手扫开滚烫的茶水,朝上看来,提剑便飞跃到我面前,眼里杀机毕现:“找死!”

    “我救了你还要杀我,你这个人有没有道理可讲?!”我抿嘴笑,直直的抬脚正踹在他的心口,他则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重重地跌下去,撞在一旁的树上当场昏厥,掉下去的时候吓了躲在那棵树周围的人一大跳。

    怪不得邱叶不让我跟他出去,原来他就是跟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打交道。我好笑的跳下去把住那个黑衣人的脉门,见他还有些脉象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心想着要不要再补上一脚直接让他去见阎王。

    “怎、怎么是……桐姐姐?!”身后有一勒缰绳打马回来的声响,男孩子在我身后惊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不是死了吗?”

    啊,什么?我又遇到熟人了吗?我转身看见一头扑过来激动地抱住我的男孩暗叫不好,一只手推开他离的他远远的。魏邱叶说世界上的熟人分成两种,一种是你不认识的,那一定是坏人,还有一种是你认识的,但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你是谁?”

    “师父?”男孩惊疑地看着我,转身退回那个白衣清秀的男人身边,声音软软糯糯的:“师父这不是桐姐姐么?为什么不认识我们?”

    “在下杜宇,这是我的徒儿流水。敢问姑娘名字?”对面的人疑惑的打量了我几眼,抬手作揖。

    “与你们无关!”蓦地前面一道青影飞身过来挡在我面前,左手生硬的把我往身后一揽,回头便厉声训斥道:“小扶!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出来的么?!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

    我被整个人都弥散着阴戾的气息的魏邱叶吓到,脑子里混乱一片,几乎无法思考。畏惧的看着他说不出话。自从上次被殷家的人看见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一生气便会带给人压迫感和恐惧,和原来的他判若两人。

    “走。”魏邱叶脸色阴沉,粗鲁的拽着我离开。他的力气很大,差点捏碎我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