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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哐——哐哐哐——”正想着,门突然被别人很用力的拍响,同时还有人很大声的叫喊。

    我不知道是谁,就赶紧开门。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老妇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直到我开门还一直用手用力的拍。

    “老婆婆,您这是……”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也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我是刘桂儿的婆婆,刘桂儿她家人呢?”见是我,老妇伸头向里面看,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解,口中却竹筒倒豆子一样语速极快:“刘桂儿!刘桂儿!当初我肖家可是花了大彩礼给她的,怎么能让她什么也不还了就这样被休了呢?害的我们肖家被别人看笑话,没点说法,没点赔偿怎么行?!”

    哈哈!让别人还彩礼,你嫁妆送回来了?!我把她的话听了个大概,心说正想找个人吵架呢你还真是来的时候:“刘桂儿是谁?这里一直是我住,没有听说有谁叫刘桂儿的。婆婆你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都说人靠衣装,可是看婆婆你这个装扮,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可这里面的气质,也不是什么好人家吧。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哪家偷来的,来骗人,我可招惹不起!”

    “你——”老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气得通红:“我家可是湘水有名的富家,怎么回行这种低等之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如果是富家,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如果是富家,你又怎么会只身一人来这里,连个丫头也不带?你就不怕半路上老天爷睁睁眼,看到你就劈道雷下来?哦,对了,我说你才为老不尊,怂恿着自己的儿子休去妻子,这个时候独身前来,也是怕别人说闲话吧,还敢有脸来要彩礼?说到彩礼,我怎么听说当年刘桂儿的嫁妆可是分量不轻?”我半恐吓半威胁:“人要脸树要皮,你老人家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够长了,所以干脆脸也不要了?啧啧啧,说回来看看你这张老脸,就跟修炼了百八十年的树妖一样,的确不要是个好选择!就算刘桂儿因为孽祸腹中胎儿不得出生,那也是白白受了你们肖家的孽,你们一家老少白眼狼负心汉已经够多了,如果再生出来个白眼狼为祸世上,真是天人共愤!”

    “你、你——好啊,不敢出来是吧,找个嚣张的丫头给我难堪是吧——”彻底被我说懵了,老妇羞愧难当,拄着拐杖急匆匆的走:“我家是怎样的富家你很快就知道了,你等着,你等着!”

    “那您可得赶快,小女子孤陋寡闻,见识短浅,正想见识见识!不过你没带丫头,路上可千万挑屋檐下走,最好还蒙着脸呐!”大!快!人!心!我也不管她,重重地关门,回头竟看到一个人俨然看戏一样坐在树上喝茶,把我吓得目瞪口呆。

    “看什么看,大白天见不了鬼!”言旻看见我的表情之后狠狠地瞪我,气鼓鼓的吹了几口气。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你后面又跟了多少杀手,你是想害死我还是怎么着?”我指着言旻,手指抖个不停:“我可告诉你,都怪你上次多管闲事,连冷漠那个女人来找我,你怎么不说她认识你,你要是早说那天也不会出来那些事情——”

    “可是我也没有说她不认识我。”露出无辜的神色,言旻慢条斯理的喝茶:“后面追杀的杀手数也数不清,又多了个连冷漠,看来你有大麻烦了。”

    “见鬼!什么时候我有大麻烦了?你不要以为这次我还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大祸根!”听清楚言旻的话,我被他一脸不在乎的表情气得够呛,心里原本可怜同情内疚不安的情感在这一刻全部灰飞烟灭:“臭小子,有种你下来,躲在树上算什么?!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你说我欠了你多少我全部折算成拳头还给你!”

    “不要。”捧着茶盅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言旻说道:“像那种冷冰冰阴惨惨说不定底下还埋着前朝统治者尸体的地方,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在那里吗?为什么你不想想万一我哪天晚上睡觉起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半条鲜血淋淋的舌头舔着我的脑袋,心里说不定还在想要从哪个地方开始吃——”

    “停!停!停——”我没等他说完就凄惨的叫出来,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我晚上哪敢一个人睡在这个院子里面:“言旻你这个臭小子,我敢保证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没有任何用处的废话我这一生也不会再见到你更别提带着你亡命天涯!”

    “成交。”眼里闪过精芒,言旻跳下来倒茶。

    看着他娴熟的倒茶我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过去揪起他的耳朵说道:“让我不要乱跑你自己去哪了?下次再这个样子被抓回去是你活该!你必须给我保证接下来一路上都听我的,有一个地方不一样你就自己两条腿蹦跶去!”

    “哎哟知道知道——”呲牙咧嘴的回答道,言旻躲闪着回答。

    我把宣纸一铺,逼着他写下保证书:“自己写,如果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把这张保证书交到楚兮国的二皇子手里,告诉他你就在我这儿,到时候你想跑都来不及!”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言旻不是很情愿,但仍旧一个字一个字写了出来。

    “小涩谷,去我师父那里。”我盯着他,“他要是高兴的话,说不定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再收个弟子,到时候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们也奈何不了你。就算不高兴,你也可以卖卖萌死皮赖脸的呆在那,反正别人不知道谷口的机关怎么破!”

    “卖卖……萌?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装可爱!看你皮相也不错,长大之后估计不会逊色你二皇兄,辛白言可是难得的佳公子,如果你长得比他还好看,那卖的钱一定比他多。”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表情不是很文雅,活像是一个看见宝石就口水直流然后算计着怎样才能卖出好价钱的奸商,就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你说我也要为师父着想对不对?万一哪天师父没钱了,还有一个你可以卖了。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就权当是报恩吧。哈哈哈,我有一个直觉,你能卖不少钱啊……”

    言旻怔怔的看着我,眼睛里面映出我毫无节操的笑容。一大滴墨水从他手中的毛笔上面滴下来,染花了一整块干净的宣纸。深深浅浅的墨水在宣纸上面晕染开来,开出一朵重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