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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药一碗接一碗,即便喂不下,一滴滴的滴入她口中也得喂,无法进食的她,已经瘦如骷髅,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纤尘几度觉得她已经死了,身上的伤口也因为不活动而无法复原,躺在床上,纤尘也偶然有力气给她翻身,背上的刀伤,已经化脓,嘴唇乌黑一片,眼看着结了甲子,甲子下却血清泛滥,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在这么下去,她根本无法撑到苏醒。

    小东西吃的很少,身子也不见变化,还是那么小,不哭不闹,很爱睡觉,纤尘焦急,不知道非云现在可有抵达幽冥山,何时才能回来,从明月山庄的驿馆内请来的郎中也束手无策,看来,只有非云有办法治愈她。

    更何况,那些人一定还会再来,下回恐怕就不会这么简单,她可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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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半月风尘,终于抵达天朝最北的地段,越往北走,空气越发寒冷,非云一向单薄的穿戴,只为平日更加精神,脑袋更加清醒,也习惯了冰冷,举步踏入北冥山境地,连绵不觉的雪山宛若冻结的天池一般,此起彼伏。

    北冥山连绵山脉几千里,谁都不知道那高耸入云的北冥山峰内藏着多少为止的东西,神秘的就像宇宙万物的暴风眼,却是可望而不可即。

    北冥山,最高峰以北冥峰命名,非云榻上这从小长大的山峰,轻车熟路的盘上峰顶,冰雕矮房再海风中凌冽,散发着犀利的寒芒。

    “师傅。”非云浅笑,十多年未见,真不知道师傅是否还依旧喜欢下棋,喜欢以动物为伴,没事雕琢些冰雕做装饰。

    抬眼看去,整座冰雕住房和干净的院落都是师傅用这整块千年寒冰雕琢而出,无柱,无坎,无梁,无架。

    非云大步跨入这连门都没有的冰雕住房内,几间房舍却与民间大同小异,院子内种植的雪莲含苞欲放,仿若在等着更加寒冷的气流扫过,才会绽放。

    非云浅笑,撩起裙摆向着后院走去,果然,后院雪莲铺地,是一处崖壁,几只雪狐围着一位老者欢呼雀跃。

    老者一席白衫,满头银发,穿的极为单薄,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的调皮,挑逗着几只雪狐。

    非云平静的坐在冰雕的棋盘边,那上面有一副残局,非云不声不响,琢磨起来,这猛虎下山看似霸气却空有其表只是虚张声势,黑子柔中带刚,虽然散落不聚,却充满厚积而薄发之感,一旦连字,便能吞龙嗜虎。

    非云琢磨,这黑子定然是师傅的子,而那白子,很有可能是霍少凡的子,他一代君王,豪情万丈,孤傲难挡,这棋如人生,一点都不假。

    “黑子是少凡的。”师傅缓缓道。

    “哦?”这倒是让非云分析错了,这黑子,柔韧刚毅,有暗流涌动之势,一点都不像少凡的性格,或许是因为师傅教导有方,他内敛了。

    “十年都不曾回来,此刻回来所谓何事?”北冥老者双手背后,直起了身,一股仙风道骨之气揉进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