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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视一眼呼吸微弱的纤尘,他心如刀绞,他没想到煞费苦心让她完成做母亲的梦想,这奇病却又接踵而来,他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医术在这世间一文不值,甚至让他钻研医术的心,如同死灰。

    救不了心爱的女子,最重要人的,他愧对的太多了。

    “好……为夫……带你去傲雪宫……”诸葛非云根本没有把握有办法治愈爱人的奇疾,更何况是到了驿站,一种无助,和低头那人的憔悴容颜,他终究还是赶去了傲雪宫。

    这一路马车颠簸,纤尘似乎清醒了许多,只是身体的麻痹感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手指到手臂,现在,她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和大脑,时而糊涂时而迷茫,就好像自己如同空气一般,自己都抓不住自己的身体。

    “纤尘……”诸葛非云感觉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动了动,心生窃喜。

    她以往只是偶有这种情况,可每次都不如眼前这般重,而他却一直寻不到一丝应对的办法。

    “如果哪天,我……我不见了,你会不会找我?”纤尘仰面,看着低视自己的面颊,他依然如同玉雕,白皙的不真实,丹凤眸子,目光柔和,那耳垂上的朱砂,晶莹剔透,像女子家装饰的耳坠。

    剑眉斜飞入鬓,洁白的衣衫,有股梨花树上堆积的雪一般,清爽且香甜。

    “你不辞而别,定然不会寻你,因为为夫知道,你散心去了,一定会回来……”非云抬起纤长手指,轻轻拨开她面甲上的发丝,轻柔道:“可是,你不会不辞而别的不是吗”

    “恩……”陡然双眸滚烫,汇聚在眼角,薄唇微翘,满眼不舍,满眼疼惜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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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雪……”

    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峰围绕,一汪清潭卧在山涧,宛若一面从天而降的铜镜,与那山体部分不辞,碧波荡漾微风徐徐,撩起凉亭四周的柔纱屏障,偶有白鹭逐水翔空。

    屏障内,女子婀娜,纤指柔长,轻轻抚弄长琴,奏出洞穿山河之音,就连那湖面涟漪也似乎是因此音律而动容。

    陡然回眸,耳坠与那步摇发出清脆悦耳之声,隔着屏障,她手中琴弦陡然发出一阵崩裂嗡鸣之声。

    “断了?”傲雪顾不得指尖一丝血液身处,赶忙起身。

    看着诸葛非云的目光渐渐下移,一眼触之,再不能离开分毫。

    “纤尘……”傲雪目光充满焦虑。

    “纤尘执意要来见你……”诸葛非云目光平静,爱恋的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

    “纤尘,我的好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傲雪欲言又止,抬手间不知从何下手,她消瘦的身子宛若一只受伤的白兔,蜷缩在非云的臂膀内。

    “非云,放我下来……”纤尘轻微挣扎了一下,将她放了下来。

    “我有话跟娘说……”

    非云点了点头哦,不舍的挥袖而去。

    “快坐下……”傲雪讲她扶进了凉亭,安抚她坐下。

    “琴弦断了?”纤尘抬眼便看到放在案几上的长琴,一丝琴弦宛若疲惫了一声的枯藤,了无生气的垂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