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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的人是谁?”胥言在饭桌上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快吃吧,菜都凉了!”牧翎絮帮他夹了一块鱼,忽略掉他的问题。

    “你是不是故意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刚才他跟你说那些话时,你其实动摇了。”胥言放下筷子认真地问她。

    “怎么可能!”牧翎絮盯着碗中的米饭,“我跟他之间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订婚我就离开,他重新找过来我就给机会?”她从米饭上移开目光看着胥言,“我永远搞不懂他真正的意图,现在也不想搞懂,过去的三个月,我恨他甚至计划着报复他,但是胥言,人这一生能看透一件事不容易,我与他之间,我想彻底地断掉不想去看透,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这样说来你进荀氏是计划着报复他,你想怎么报复?”胥言抓住她话中问题穷追不舍。

    牧翎絮慢慢地放下筷子,“我放弃了,当我看到”她摇摇头甩掉那个画面,“虽然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必定我曾经对他动过心,命运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他伤透了别人的心总会有一天有个人去伤他的心,放过他对我来说也是种宽恕,我二十八了,没有多少青春年华可以浪费。”

    胥言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你真得有喜欢的人了吗?”

    牧翎絮看着胥言不知该如何回答,面前的这个男人像轻风一般陪伴了她二十年,现在,如果要说喜欢,她最喜欢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简单、纯正地喜欢他。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这种喜欢不是胥言所期待的,他也累了也厌倦了,需要一个真正可以去爱他的人在身边,照顾他疼爱他。放手吧!自己连荀渊都可以做到,为什么要死抓着面前这个男人不放呢,自己这种模糊不清的情愫对他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

    思索了一番,牧翎絮低下头小声地说道,“胥言,你还记得我大学时曾经交往过的那位学长吗?”

    胥言当然记得,那个站在网球场边向牧翎絮含笑招手的学长,那个让自己用假冒的情书与亲密照逼退那个学长,虽然他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他现在是我上司!”牧翎絮留下空间让他去想像。

    胥言重重地靠在餐椅上,“你是想说你喜欢的人是他!”

    牧翎絮深深地吸了口气,决心把自己的内心在他面前剖开,“胥言,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生命中最纯净的一片天地,那里面是我二十八岁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我不想破坏,”牧翎絮双眸里溢出了眼泪,“我很抱歉没能在第一时间爱上你,却把自己的爱愚蠢地给了别的男人,跟你的纯净相比,我的爱太污浊,我配不上你!”

    “我不需要你这种华而不实的拒绝借口。”胥言冷冷地将话说出口。

    “对不起!”牧翎絮垂下头,任由眼泪滴到桌上。

    从小到大胥言最害怕她哭,现在也依然心痛,“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一回国不就跟你说了吗?我要去喜欢别的女人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听清楚了牧翎絮,是我胥文浩要结束单恋,去爱别的女人了,不是被你抛弃。”

    牧翎絮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愧疚,连忙?{干脸上的泪挤出一丝笑容,“对呀,现在应该是我被你抛弃,谢谢你!”

    忍着心痛胥言强装着调皮,“你犯傻了吧,被人抛弃还跟人道谢,你是二十八还是十八?”

    牧翎絮“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胥言也随着她笑了起来,两人重新拿起碗筷表面愉快地共进了一顿无味的晚餐。

    *****

    懊悔、焦虑让荀渊的情绪跌入低谷,他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把音乐开得震耳欲聋,但是这种强烈的声音干忧还是不能让荀渊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

    荀渊知道自己不能把弦崩得太紧,他关掉音乐拨通了一个长久以来他最愿意拨打的电话,用纯正的英文说道,“梅森,我想倾诉!”

    心理医生梅森刚结束工作,“荀渊,在晚五分钟打过来我可能离开诊所,你运气不错,”她柔和地笑了笑,现在的中国应该是凌晨一两点,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情绪差到不能自我控制,还好他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知道什么时候寻求什么样的帮助,“你说吧,我愿意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