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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轮不到我?”月影儿三分真,七分假的抱怨,“我瞧着他哪儿都好,哪儿都比李作尘强。”

    “好的不见得合适。”莲花摇了摇头,“我娘以前常说,人这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要知足。”

    月影儿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

    “说得对。”她把好久没动的针线捡起来,又翻出了一路平安的花样子。

    “我给我那小伙计绣个荷包,前两次他跟我说瞧见人家戴过,听那语气羡慕得很,如今我做个给他,省得他眼馋。”

    赵昭仪身子不适,最近不能侍寝。

    王才人素来不肯俯就,圣上虽然喜欢她那副清冷孤傲的性子,但这种性子只能远观不怎么实用,因此最近宫中风头最劲的依旧是贵妃娘娘。

    昨日日也是如此,圣上午后直接到了贵妃娘娘这儿,片刻功夫后就屏退宫人,又让人紧闭门窗,也不知道在里面弄些什么,两个时辰过去了依旧不开门窗不唤人进去,但寝殿里时不时有笑语传来,所以也没人敢凑过去。

    早有人把这边儿的情况回报给皇后,皇后娘娘微笑静听,等人走了才沉下脸,满脸狠厉。

    “娘娘。”心腹宫女胆战心惊,但此时又不能不进言,“圣上身子刚好些,这贵妃,也太不识趣了。”

    “识趣?”皇后冷笑起来,“她只在圣上面前识趣就是了,旁的,都不要紧。”

    宫女不敢再轻易说话,正在心里揣度的时候,外面有人通传,说赵昭仪求见。

    这个时辰,身子不适不在自己宫里休息,跑这儿来做什么?

    皇后心中疑惑,端正坐好,让人请赵昭仪进来。

    “皇后娘娘。”赵昭仪面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过来跑的急,还是另有别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皇后瞧着她面色不对,又想起她进来总说身子不爽快,因此拿起手帕覆在口鼻处,人也往后躲了躲。

    “皇后娘娘救命。”赵昭仪跪倒在地,竟然直接哭了出来。

    “有话说清楚,这是做什么?”皇后面露疑惑,瞥了一眼自己的心腹宫女。那宫女飞快的点了下头,自己起身转了出去。

    早有别的宫人把赵昭仪扶起来,让她重新坐好。赵昭仪拿帕子擦着眼泪,哭的情真意切。

    “皇后娘娘,臣妾近来不是身子不适么?因为自幼不爱吃药,所以直拖到今日,才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诊治。谁知听太医说,臣妾这症候,竟然与圣上一样。”赵昭仪吸吸鼻子,又拿手帕子擦了擦眼泪,“娘娘您想,我最近不过承宠两三次,又不是像贵妃娘娘那样,日日跟圣上在一起,怎么会跟圣上的病症一样?这肯定是有人要害我!”

    “哦?”皇后娘娘挑起眉毛,“今日给你诊治的,是哪位太医?”

    “好像是姓江。”赵昭仪摇头,“我也没记清,就是今日太医院的轮值太医,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有挑拣太医的资格,还不是赶上哪一位就是哪一位。”

    皇后娘娘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近来负责圣上龙体的一直是李家父子,现如今赵昭仪说自己跟圣上的症候一样,又说近日来给她诊脉的不是李家那父子俩,那便不会是串通一气。

    “来人。”皇后娘娘眯起眼睛,“先把今日太医院轮值太医请过来,然后去拿内庭记录,再请李老太医。”

    赵昭仪跪地谢恩,额头触地的时候,唇边飞快划过个笑影儿。

    内廷记录簿子就摆在皇后面前,本月承宠最多的便是贵妃,而仔细对照日子,圣上发病前后宠幸的也少不了赵昭仪。

    江太医跪在地上,把赵昭仪的脉象讲给皇后娘娘听,皇后又命人取来圣上近日的脉案仔细对照,发现果然与赵昭仪今日脉象一致。

    “你什么时候觉着身子不适的?”皇后看着赵昭仪问道。

    赵昭仪眨巴着眼睛,仰头思索了片刻,方才说出个日子。

    刚才出去的宫女这会儿已经转了回来,她弯腰在皇后耳边说了几句,皇后点点头,没说什么。

    外间有人通传,说李老太医到了。皇后收整神色,等李老太医进来行礼过后,便直接让宫女捧着圣上的医案和内廷记录簿子给他看,又让赵昭仪把刚才说与自己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赵昭仪最初觉着不适的时候,便是她承宠后一日功夫。”皇后娘娘瞥了眼赵昭仪,“李老太医,你觉着,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