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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接了李疏的吩咐,临走之时,也是如此。

    李疏现在只当她要离开,便如以前一样,先走出巷口,去看看街路上可有熟人。

    莲花并没转身往巷子口走,而是走到了兰桂和兰蜜面前。

    “麻烦你们回去,替我跟大小姐说声,对不住。”

    “现在不能说。”兰桂摇头,开什么玩笑,姐姐还不知道这边儿的事儿,原本娘的计划里,是要利用月影儿带出痕迹来让姐姐看见,可现在因为李作尘的事儿,这计划算是暂且搁置,姐姐每日糟心劳神炮制区拨,又惦念兰姐儿身体,若是这会儿知道李作尘养了外室,还是养了两个,怕是要被活活气死。

    “那日后,有机会的吧。”莲花也给她二人施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熟肉铺子门口,月影儿已经等候多时。她唇上的胭脂略有斑驳,莲花看见她的时候,指了指她的嘴唇,又促狭的挤了下眼睛。

    “你少笑话我。”月影儿自荷包里摸出了胭脂盒,仔细补好唇上胭脂,“将来你有了心上人,看你还端不端着。”

    “先端熟肉吧。”莲花跟月影儿一起走进熟肉铺,“待会儿,还有好玩儿的事告诉你。”

    李作尘跟月影儿莲花前后脚回了院子,聂娘本就担心,见莲花月影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嘴里埋怨了几句,又见李作尘紧接着过来,便又换上一副喜色。

    她让蝶儿拿着熟肉去切好,又拉着李作尘,问他今日是否忙碌,让他进屋吃肉喝茶。

    “瞧瞧。”月影儿撇了撇嘴,“刚还说那肉是卖给你我吃的,这会儿她儿子来了,眼里哪儿还有咱们。”

    “一点子肉,日后不缺你吃的。”莲花四顾无人,把月影儿拉进了偏房。

    “有事?”月影儿机警的问。

    “想不想在这院子里,作威作福?”莲花少见的狡黠而笑,看的月影儿打了个哆嗦。

    “我若不是知道你老实,不会坑我,就要被你吓死了。”月影儿翻了莲花一眼,“有什么让我做的就说,只要是对付他们母子,我什么都愿意。”

    话出口,月影儿又觉着说的有些大。

    她讪笑着,开始往回找补。

    “命,我是不愿意给的啊!缺胳膊断腿的,也不成。还有我的相貌,也,也不能毁损。”

    莲花翻了个白眼儿,拉着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月影儿越听脸上面色越是精彩,等莲花说完,她干脆拍起了巴掌。

    “好好好!这我喜欢,我保证装的像。”

    “等到日子,来诊脉的时候,会说咱俩都有了。”莲花笑吟吟的拍着月影儿肩膀,“到时候,会给咱俩开所谓的保胎药,那药吃下去,就不来月信,但你放心,公子说,只要停了药马上就能来,不会影响你我日后生孩子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丁点儿疑虑都没了。”月影儿笑了起来,还故意冲着莲花干呕,“我以前在家的时候,隔壁那媳妇儿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生,每年都要揣一个在肚子里。我见惯了她的样子,学起怀孕来特别拿手。”

    “那我怎么办?”莲花有些犯愁,“我怕我装不像。”

    “哎。”月影儿摆了摆手,“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人怀孕又不是都一样儿。”她说着话,绕着莲花转了几圈。

    “依我说,你只要装得比平日懒些,再说自己腰酸就行了。”

    莲花点了点头,决定按照月影儿说的来。

    月影儿扒着她的肩头,在她耳边喜滋滋的又说到,“而且这刚坐胎前三个月,为怕胎气不稳,便不能合房,咱俩从今往后,可就不会被狗咬了。”

    狗,额,李作尘正在听聂娘絮叨莲花和月影儿的变化。

    他也是怎么听怎么觉着都有可能,但因为还未到李疏来诊脉的日子,所以只能先安抚聂娘。

    那熟肉端上来,他也只吃了几口。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在李家,这是他平日里做梦都不敢想的好吃食,而现今,他在兰家丰衣足食,兰麝平日对他极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眼下嫌弃那熟肉不干净,又有些肥腻,因此吃不下口。

    “你也少操些心。”聂娘看着不怎么动筷子的李作尘,心里只有疼惜。儿子不怎么吃东西,在当娘的眼里,必然不是因为平日吃得太好,而是心有优思,食不下咽。

    “没事。”李作尘笑了笑,他也没跟自己娘说到底是为什么不吃。

    “那边儿,怎么样了?”聂娘语带鄙夷,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自从李疏说月影儿、莲花可能身怀有孕后,她对兰家和兰麝的态度,就有了变化。

    “今早听说那香快得了。”李作尘面有得色,“等香弄好了,就让她怀上。”

    “你辛苦。”聂娘叹息一声,三郎要操心劳神自己的前程,还要传宗接代,要管着兰家的生意,又要在兰家那些女人面前卑躬屈膝,属实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