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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昏黄的灯仍旧亮着,窗外是浓郁的墨色,乌云蔽月,半点星斗也无。又是个同样笼罩着无边漆黑的夜晚。

    头昏昏沉沉的疼,喉咙干痛,身上似冷似热,一波波交替着,难受异常。

    林若曦在朦胧间被痛醒过来。还是那种万针齐扎的感觉,伴随着深深浅浅的抽搐,从小腹那里升起,然后蔓延至全身。

    林若曦挣扎了几下,才勉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缓缓往床边移动的时候,一股温湿粘腻的液体泄了出来。她以为那是男人留下的,所以,便没有注意到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

    昏沉间有些眩晕,林若曦刚刚挪到床边,便眼前一黑,直接从床沿滚落,,“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腹一抽,疼痛海lang一样席卷而来。她直打哆嗦,甚至连一声痛呼都发布出来。

    林若曦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似乎是要死了。

    似悲似喜的情绪在那一刻涌起: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与其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到真不如死了痛快!

    然而自暴自弃也只是一瞬间的母亲是被她气病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死了,那母亲要怎么办?!

    求生的意志一起,她顿时清醒了不少。

    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咬着牙,在床边的地毯上躺了许久。

    终于等到疼痛减弱了,她才咬着拄着床沿直起了身子。随手从地上扯了件睡袍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出了卧室去求救。

    东山别馆的建筑大致分为四个部分。

    主馆二楼的整个楼层都是男人的私人活动范围,佣人们就连打扫也要指定的时间才行,平日里是不许人随便上来的,。

    更何况此时已经深夜,哪里能见得到半点人影。

    灯光明亮的走廊里寂静无声,林若曦扶着墙壁,强自支撑着身体,吃力地向前挪动着。

    忽然有男人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她愣了愣,这才发现前面不远处,唐宏轩书房的门虚掩着,门缝儿里隐约透出灯光。

    向他求救么?

    几个小时前,就是男人将她摧残成这样的。可再耽误下去小腹抽痛的同时,已经开始坠胀,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这回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瞬间的纠结后,她咬着下唇,还是决定去向男人求助。她的尊严和骄傲早就被他摧毁得粉碎,如今最卑微的愿望就是好好地照顾母亲,所以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短短的几步距离,却仿佛涉过万水千山。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每走一步路都伴随着剧烈的眩晕。

    低沉的声音渐近。书房里,唐宏轩似乎正在和谁讲着电话,满嘴她不懂的语言,甚至是连那个国家的都未曾听过。

    就在她一只手抵上门框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停了。在响起来时,已经是汉语,那种轻蔑不可一世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弄

    “后天的机票去德国?!他以为他走得了?”

    林若曦突地一惊,心中升起怪异一丝怪异的感觉,直觉他说的内容和自己应该有着关联。

    “你现在就去办!”

    “还用我教你么?记住了,别一下子就把人玩儿死了,慢慢地磨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