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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那个孩子总是喜欢笑,笑的很好看很好看,小小年纪身边已经围聚了不少人,听说那个孩子生来就很聪明,私塾院的先生都甘拜下风,先皇整天乐的合不拢嘴一纸诏书便立了他为太子,后来又听说他英勇善战能文能武,计谋策略层出不穷,领兵三年从未吃过败仗。

    这些听说直到半年前开始消失匿迹,有人回忆说澜王回城的那一天残阳赤血,烧了半边天,他身着一身血衣,从城门外步履蹒跚一步一步艰难的跨进了城,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认出这位满身血腥味臭气熏天的娄国战将。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后来怎么了,只知道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位被娄梦国引以为傲的王爷一夕之间便成了残废。

    苏小鹿脑海里整理着搜刮来的信息,心下盘着一丝不安,天色已晚,抬头望天,薄薄的红唇微抿,透露出一贯的冷静自持,冷漠的不近人情。

    目光随即落在静坐在大树底下的身影,安静的如平静无波的湖水,风撩起他衣袖的边角,看上去格外的让人心疼。

    三日后云城飞和云晓雾返程,楼宇及办了一场空前盛大的晚宴,似乎在炫耀娄梦国的繁华奢侈,苏小鹿没有漏掉楼澜眼中闪过的一缕讥讽与轻傲。

    楼澜和苏小鹿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厅堂里角,全场的视线都落在了前面正座上的几位主,杯觥交错,绻糜声色,在苏小鹿眼里娄梦国是一个梦幻般的国度,华丽的宫殿,美丽的宫女,英俊的皇子,可是这样的生活不一定会幸福。

    很小的时候,妈妈老是会向苏小鹿灌输一些外国人纯真孩童的思想,但是苏小鹿这种人生来就是邪恶的,她不知道什么是善良,所以她在听完白雪公主的故事后问的第一句话是:“如果那位王子爱上别的公主了,那白雪公主不是不会幸福了吗?”

    所以有些人注定永远不会葆纯天真,她体内有着邪恶的因子源于他们看的永远比别人久远。

    酒入愁肠愁更愁,在苏小鹿看来酒不过是解渴的一种饮料而已,她从来不需要买醉来麻痹自己,人,有时只有醒着才能让疼痛痛到骨髓。

    云城飞在整场晚宴频频往苏小鹿这个方向张望,灼热的视线穿透过重重人群,准确无误的定落在苏小鹿身上。

    楼澜还是沉静如水,面部曲线冷硬,下颌骨尖细有型,今天他额上佩戴了一颗莹白珍珠,白玉跳珠,起舞弄轻盈,画龙点睛般更衬得如此骄人非人般的身姿。

    月华流水,苏小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澜额上的那颗月牙白的珍珠,沉思半响,起身拍了拍衣裳,在楼澜耳边低语了一会,在他诧异的瞬间人已经离堂而去。

    她这一走,虽没有给宫宴造成表面上的变化,但有些人的心早已随着飞了出去。云晓雾左望望楼锦尘右看看自己的哥哥,一张小脸气的通红。

    咬了咬牙也跟着苏小鹿出去了,在近苑转了几圈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正纳闷间,身后的柱子旁传来苏小鹿一贯的戏谑揶揄的语音:“公主找我可是有事?”

    云晓雾咬着下唇死瞪着沐浴在日光中的女人,她长的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一张我见尤怜的脸孔,偏偏上面镶嵌了一对独特的眼睛,时常装盈着不一样的朝华,带着骄傲到自负的自信,挑战着每个人的极限。

    “我讨厌你!”憋了半天云晓雾却说出了让苏小鹿也为之一怔的话语。

    苏小鹿摸了摸耳垂,笑的身体微颤:“我从来不知道有人会喜欢我。公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个有妇之夫!”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是个大条神经的公主,苏小鹿突然有点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