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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间苏小鹿感觉自己做人真的忒失败,人家本来就在明媚而忧伤的感慨着,你不装出一副悲悯的样子好歹也不要揭人家伤疤啊!

    苏小鹿被人家一道凌厉的目光给钉在了原地,好半响才讪讪笑了笑,外面的小太监等的急了耳边传来他聒噪的催声,苏小鹿叹了口气,墨然的走到楼澜身边,也不管那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自己,随手拿了件青衫华衣给他一层层的胡乱套上。

    楼澜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笨手笨脚却做的极为自然的动作,一把扯回正在她手中受尽蹂躏的扣子,兀自低头解开又重新扭了起来。

    苏小鹿耸了耸肩,看着他连贯熟悉的动作,心一顿,有种疼惜感从心底蔓延而来,这双手恐怕做的远远不止这些吧!做为一个废人,他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外界的一切?

    感受到苏小鹿投来的炙热目光,楼澜疏淡的眉微挑,薄唇紧抿,利眸精光迸射,嘴角却是挂上了和苏小鹿一般轻淡诡异的笑。

    呵。。。苏小鹿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便出了门,这个男人还真是骄傲的莫名其妙,她可没有用那种同情而怜悯的目光去看他,她也没那个闲心去同情一些弱者。

    当苏小鹿跨出庭院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散发着浑身的解数烘烤着大地,树上的知了拼了老命的叫呼救,领路的小太监热的背上都沁湿了,他一个人在前面走的匆忙,一路疾驰走到一棵大树下才能避一下阴头。

    回身一看,苏小鹿和楼澜两人早落在很远的地方了,围绕着亭湖,湖水涟漪激荡,水里的鱼也热的没有半点动静,苏小鹿负手走在前面,楼澜一个人轮着椅子的齿轮缓缓的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见他有任何情绪的外泄,不温不热,面上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情绪,早在刚初识的时候,苏小鹿就给过这个男人一个很好的评价:安静的让人发慌。

    苏小鹿低着脑袋,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有时会停下来瞅着蔚蓝的天空看半响,有时看到破旧的废苑也会静默一会,楼澜至始至终都已一种很恰当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若有所思的东瞅瞅西看看,眼底掠过一道深邃幽光,红润的薄唇不经意间又抿紧了一些。

    在走进一幢富丽堂皇奢华的不像样子的宫殿的时候,苏小鹿突然叫住那个小太监问:“我和王爷住的那个宫殿是谁安排的?”

    小太监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在苏小鹿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诺诺开口:“是锦王安排的。以前的弃宫。”

    苏小鹿淡淡的哦了一声没了下文,小太监以为她会生气的嚷嚷吵着要跟锦王去争个理,可是苏小鹿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起来。

    唇边的笑越发的炫目耀人,简直有点夺尽世间繁华,退却一世的浮沉,那双眼里圣满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小太监浑身寒毛直竖,抖了抖身子一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

    黑金雕龙轮椅缓缓的挪移到了她的身旁,浮华奢侈的外表瞬间淹没在这华贵富皇的殿宇中,金盆玉器,雕梁画栋,赤金圆柱,玉阶乳砖,正堂中凿出了一个巨大的水池,无数的美人身着薄衫大胆露尺的在扭腰摆臀。

    众官辰身着官帽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的坐在两侧,可是苏小鹿从那些人的眼里都看见了被称作猥琐的东西,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玉盏茶杯,琼浆玉液倾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