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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在轮椅上的修长白手拢了拢,用力的捏着龙蛇之嘴处的火珠,楼澜沉浸几年的眼眸底泛起了涟漪,薄而艳的唇紧紧的抿着。

    一室之内,毫无声响。

    苏小鹿笑着,额上的汗水如珠垂挂,她的动作仍是那么的优雅缓慢,从地上一点点的爬起来,坐上最近的一张椅子,动作一线连贯,没有任何的停顿。

    脸色煞白,笑却如春季绽放的瑰艳,她不语,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低头,再然后望向了窗外,活动着手腕处的经脉。

    她的手可是她的命根,若是废了,她可连活下去的理由都被支空。好在是左手。

    过了很久,房内终于被一道冷淡清泠的声音刺破了太过安静的空气,苏小鹿转了头对上一汪水样波澜,里面深的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心底毛毛的,嘴角习惯性的上扬,撇头望向发声之源。

    苏清垂在身侧的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有着未干的墨迹,“弱柳之姿,折手无妨。”

    长长的睫毛掩映下完美的弧度,受伤的手不经意在颤抖,笑却依旧无懈可击。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反应,楼澜第一次牵扯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让人顿觉温度下降,身侧的佐鸣腰间的佩剑铿锵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啊!”半响苏小鹿掀了掀眼皮,平静无波的扫了一眼坐在黑金雕龙轮椅上的男子,气场一下子凝重起来。那一瞥里所蕴含的内忍足以震撼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不够强,所以丢弃自己可以丢弃的一切。丢弃并不意味屈服,只是暂时的缓解。若有机会只要一击便可颠覆你现在所拥有的全部。

    楼澜懂那眼中的含义,长年冰封的容颜如春水荡漾,刹那芬芳馥香,明亮的眼眸细长风情,秋波涟漪,纤细嫩白的手抚上轮椅齿轮,慢慢碾动,他与她的距离不到三尺,却让人觉得有山水之隔。

    苏小鹿收了笑,静静的注视着那双让人望一眼就无法忘却的眼,突然很后悔为何要去赌场呢?都怪自己太过贪了,左手的疼痛牵扯着身上每一根神经,右手也跟着疼痛难耐起来。

    人,就是如此的脆弱。

    齿轮卡住,平稳有力,不多一分。

    苏小鹿发现其实这个男人好看的要命,那轮廓骨颌像是被刀削出来的般,搀着撩人心扉的诱惑,柔美的长发撒了一肩,细细扬扬,说不出的妩媚,唯独那双丹凤眼,让人从心底止不住的寒冷。

    两人对视了很久,都没说一句话,许久,苏小鹿探起身微微往前倾了倾,伴随着她的动作,屋内的另外两人动作捷如鹰隼,快如闪电,苏清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咽喉,佐鸣的亮剑下一秒就可以拦腰斩截。

    她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放在楼澜咽喉的手温润的抚了抚他的喉结,然后收手,站定,俯视着仍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嘴角扯了扯,风从窗外灌了进来,耳鬓的是发飘扬遮住了她的双眸,唇边的弧度讽刺而讥嘲,仿似一场游戏的开始,仿似一顽劣不羁的人开始了他疯狂的追逐游戏。

    苏清与佐鸣都微微愣了愣,止了动作,侧立一边。

    她的声音微微嘶哑,没有黄莺出谷的空灵,没有水涧礁石的清脆,“别跟我玩大的,你们玩不起。到此为止,不要越过我的界限。”

    猛然抬头,一双晶亮如星辰的眼秉射出灼人的光芒,直射安然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楼澜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即平静无澜,只有佐鸣刺眼的剑羽发出轻微的警告。

    她缓缓转身,视线从楼澜身上转到了苏清身上,是无稽还是可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而,这一场游戏,她并不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