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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法拉利在华灯初上的街上,甩了几个漂亮的弧线,一路上不管是红灯还是什么,法拉利一路闯过,在市区跑了将近一百二十码得速度。

    法拉利把一辆辆车主甩在身后,让人只看见一条红色的车影呼啸而过。即使前面有交警的车,也是一样,没有人敢于拦截,因为在宁海人人都知道,8888这个车牌号可是宁海玉公子杨少的,又有谁敢于拦截呢。罗晖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二百多码的速度狂飙,外面的风景飞一般的退去,但车子虽然快,却依然开的很平稳。

    罗晖双手熟练的操控方向盘,指针的速度却一直飘到二百四十码,车子离开了宁海市,一直到了宁海有一百公里左右的一处海边。夜晚的海总是很美,海风很大,清凉带着一丝咸咸得腥气,吹乱了罗晖的碎发。海风吹后,人的心情总是能好点,也许是海的宽阔,海的博爱,感动世人吧。

    海浪拍击在岩石上,溅起的海浪被风卷起几米高,海水被冲击到了罗晖脚下。

    罗晖站在礁石上,一言不发,修长的身影,匀称的身材,遮眼的碎发,面孔虽然算不上英俊,但那邪异慵懒的笑容,却总是能吸引人的视线,只是他那深邃的眼睛,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罗晖脱下自己的外衣,转身披在了安小诗的背上,安小诗的身子却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拒绝罗晖的衣服,只是双手和了和领口,貌似只想让自己感觉更温暖一些。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小诗静静的站在了罗晖的身后,默默的看着罗晖的背影,眼睛里却是复杂的眼神,悲伤,眷恋,不舍,气愤,回忆,茫然.....一个人的眼里竟然可以演绎这么多人生的色彩,仿佛一个人生的集合,一眼一人生,一眼演绎人生。

    罗晖微微叹气道:“小诗坐下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安小诗坐下身子,安静的坐在罗晖旁边,俩人都很平静的凝视着海,默默无声。

    罗晖似乎在回想什么,眼睛里也露出了真实的感情色彩,轻轻开口道:“二十年前,我只是孤儿,那时我们有十三个人,每天,过着“钓鱼”的生活,所谓钓鱼,就是扒窃吧,每天早上独眼龙会让我们十三个人出来钓鱼,到了傍晚回去如果没达到独眼龙标准的那么就会没有饭吃。

    从小,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十三个人都是孤儿,也许是被独眼龙拐卖来的吧,只是他赚钱的工具,每次如果没钓到足够的鱼儿,回去时便会一顿毒打,也没有晚饭吃,第二天便会被扔上街头,博取好心人的同情而赚钱。那个时候社会就是这样,我们试过反抗,但没用,他们势力很大,那个时候除去鬼蜮,就属他们在宁海独占鳌头。每次逃出去便会被抓回来一顿毒打。

    有一次,我看着小路哥,也是我们十三个人中年级最大的,有十二岁把,小路哥平常很照顾我们,每次,他只要有食物,总是会把那点仅剩的食物分给我们一点。他是一个人很秀气的大男孩,也是我们的大哥,永远都会照顾我们。”提及以前的往事,眼泪却从这个坚毅的男人眼里流了下来,安小诗从兜里掏出纸巾轻轻地帮罗晖擦干了眼泪,自己的眼泪却也在不停的留下。

    “那一次,三个很壮的汉子,手里抓着满身是鲜血的小路哥进了院子,因为小路哥逃跑,就因为这个,小路哥被他们抓回来一顿乱棍,头上,身体上,到处都是鲜血,那天好冷,天上还下着雪,在暴打小路哥时,无论我们怎么样哀求都于事无补,小路哥一直被打到奄奄一息,另外两人才离去,独眼龙扔下一句话,说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那天哭,都拼命的在哭,小路哥被我们抬到了房间里,我们都脱掉身上的衣服,全部盖在小路哥的身上,因为小路哥的身子在颤颤发抖,小路哥却笑着对我们说“没用的,小弟小妹们,以后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坚持不住了,这一次恐怕真的要走了,会去一个没有忧愁,没有疾苦的世界,小晖,以后照顾好比你小的弟弟妹妹们.....小路哥说话断断续续,不断的从嘴里咳嗽出鲜血。

    小路哥从身上拿出个木牌,交给我,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走了。但我知道,那是他想我以后能够帮他寻找到亲人,因为小路哥是五岁时走丢的,在这里帮独眼龙钓鱼已经七年了,就那天,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罗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块小小的牌,木牌已经泛黄,上边更有着斑驳的血迹。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木头,正面刻着一个歪斜的路子,背面却只有路德一半,一个足字。先让另一半的各字应该是在另一片木头上,歪斜的字也只是当初刻的人手艺并不好,这木牌只是给孩子的一个玩具,现在却成了罗晖帮小路寻找亲人的唯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