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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目的。”言简意赅,只不过敷衍而已。才过了多久,这女人的手段便是如此了得,要是再假以时日…断不能留她性命!

    “皇上,宫中许多姐妹,日夜思着念着的,可不都是同一样东西么?”

    “哈哈。”一双眼眸愈加深沉:“朕是该夸你胆子大呢,还是该说你是蠢!先是妄图威胁朕,现在居然还想和朕谈条件。一下子狮子大开口,凭你也想坐上我天朝后位?”女人,都不过是贪慕虚荣的东西。原本以为她有些不同,只不过是自己一时糊涂了罢。

    “臣妾自然明白这话是多么的胆大妄为,若传了出去,怕是也不用皇上您动手,臣妾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抿唇轻笑,陈菀根本不为李允的威胁所动。怕?现在的自己若还想知道怕字怎么死,也许还能好过许多…一脚已深陷泥沼,还能希翼得到救赎么?“皇上,臣妾斗胆妄论朝政…”

    烛蕊轻摇,映在纱窗上显出影子朦胧一片。冬末细雨竟在夜半滴滴漏下,染透无数草木花叶。门外空静寂寥,门内只得一道浅悦细语低低述说,此情此景谁能参透其中多少勾心斗角,又有多少杀机暗藏…

    “…臣妾一介孤女,且不说没有足能动摇国本的外戚势力,就是连父兄都已不存于人世。若说身份,臣妾以为,皇上并不在意…”一席长话,陈菀由始至终螓首微垂,宛如叙述他人故事一般平波不起。

    李允依靠在太师椅上,长睫半掩,看不出情绪。谁知他心里却早已波涛翻涌,难以平息。原来以为一介女流,不过只会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罢了。强如太妃皇后者,至多能争斗于后宫之间。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敢擅论国事,而且处处精辟,直指要处…

    “…皇上,天朝律法,宫中嫔妃不受连坐之罪。”意思便是,就算你李允灭了萧家,灭了慕容氏,一样动不起德妃,动不起皇后。一旦她们任一人产下皇子,死草复生也非难事。只是后宫之中却不同于朝堂,要想下狠手,就算是皇上要做的天衣无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呵呵。”李允破天荒的大笑起来,惊得陈菀交握着的双手猛地颤抖起来。“爱妃,你今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皇上…”

    “朕,便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往上爬的机会。”李允星目沉沉,里面蕴含着讽刺,算计,竟然还有几许期盼。是笑自己的莫名容忍,抑或是期盼她的惊人之举?不论如何就且看她能有几分本事,这紫宸宫,毕竟也是已经沉寂太久了。

    红烛过半,蜡泪将矮盂装了五分满。灯蕊燃着不时爆出些细微声响,陈菀与李允静静对视片刻,谁也不肯再先开口。

    一人猜测另一人,只是谁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不若他所想的只会攀龙附凤一无是处,他也不同她所思的一般只是懦弱无能绝情绝意。棋逢对手当出惊世之局,可任谁也料想不到是产生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是共存在一个帝王和一个妃子之间。进则退,退而惘,输赢不过一念之间。无关风花雪月,唯有利益相争!

    终于李允站了起来,猛地靠近陈菀跟前,两唇几乎再次相贴。本是想吓她一吓,谁知陈菀却完全不为所动,让李允挫败得很。这个女人,就不能有点娇柔的样子?

    “爱妃今日的表现,还真是对了朕的胃口。不过,千万要记得朕的底线。”如若伤到天家,伤到国体,则万万不能饶恕,说罢李允便想抬脚离去。春xiao一刻值千金?但若是对着一个,连自己碰触也忍受不了的女人,他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