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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理线的青溪‘扑哧’一笑,嗔道:“看把她得意的,要是咱们不问,还不得把她给憋死!”

    孟如尘却觉得这人她应该是认识,而且非常熟悉的,否则明珠不会有如此反应。

    她停了笔,眉头也微皱:“是谁?”

    见孟如尘面色微变,已没有了方才的闲适松快,极会看眼色的明珠赶紧缩了缩脖子道:“是......是秦家表少爷!”

    秦远!

    孟如尘心头一颤,手中的笔突然一个不稳落在纸上,方才写好的字帖就这么被污成了一片。

    “如尘,若是......若是让你嫁与我为妻,你肯接受吗?”

    ......

    “倘若我能站在不一样的位置,有不一样身份,是不是就能避免自己与妹妹任人摆布的命运?”

    ......

    难怪.....难怪他那天如此反常!

    原来他所指的‘不一样的身份’便是这武安侯府!

    孟如尘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但她确确实实没想到,身为宜阳秦家长子的秦远还有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

    听他那日的语气谈话,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秦远要是去了侯府承袭爵位,秦玉怎么办?宜阳的秦氏夫妇怎么办?

    可惜她是个深闺女流,不能随意出门,外面也没有个能为她打探奔波的男子,手伸不了太长,否则就能出府去瞧瞧情况到底如何了。

    这是孟如尘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里发慌。

    ......

    虽说最近孟家的气氛有些冷凝不快,但在大太太心中却藏着十分让她愉悦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让她的嘴角时不时会上翘,连孟如瑶都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对劲。

    可她装作无意去旁敲侧击时,大太太便会笑容满面地柔和说道:“母亲哪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要说开心......能看到你定个好人户,平平安安地诞下嫡子执掌中馈,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一生,母亲就算死也是值得的。”

    孟如瑶听了是又羞又急,作势要上去捂住大太太的嘴。

    这便岔开了话题。

    安平王府的人没再登门,孟如襄被困在屋子里浑然不知自己的婚事就要化为泡影,赵姨娘不忍心告诉她瞒地死死地,府里上下的丫鬟奴仆皆是闭紧了嘴巴不敢泄露。

    孟如尘与孟如穆、周香月三人时常一起喝茶下棋,但通常都是孟如尘与孟如穆对弈,周香月不懂下棋,便只是微笑着捧着茶杯在一旁围观。

    嫁为人妇的孟如瑗回来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胡家的姑太太刘太太年后便要回到阜阳去,许多当家主母需要学习的中馈之道要尽快传授给她。再加上快要临冬,事情一日比一日多了起来,她几乎忙的是脚不沾地,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在孟如尘这里坐坐说上两句,之后便匆匆走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孟府表面上维持着和睦与平静,但这平静底下却仿佛暗藏了许多看不见的汹涌与黑暗。

    初冬很快过去,新年就快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