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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如尘心中疑惑未解,石头外面的三人已然渐行渐远。

    正在发愣的功夫,蓦然旁边有一只手横空而出将孟如尘拉离了间隙,猛地被这么一拉,孟如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愣了愣,才问:“谁?”

    前面拉着她走的那人闻言回头。

    他穿着木蓝色的袍子,白玉簪子,身姿挺拔,仿佛一棵坚韧的树一般挺直而立。

    竟是多日不见的秦远!

    他望着孟如尘,目光温和,笑容温和:“表妹。”

    可孟如尘却讶然失声:“表哥你......怎么瘦的如此厉害?”

    此时的他比起刚到长都时长高了许多,却也消瘦了许多。原本俊逸白净的少年已然是变得有些心事重重,温和的目光里隐隐透着些不符合年纪的寂寥苍茫。

    “是吗?”秦远唇边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但瞬间便消失无影,替代的是温和如初的笑容,“我怎么没觉着?是不是太久没见的缘故?”

    孟如尘不明所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才记起方才之事:“表哥你怎么会来这儿?”

    提起这,秦远面色有些赧然,笑着解释:“上月公主与李贺州大婚,只有你未到场,我听说你染了挺严重的病,当夜里就起不来了......我心里着急想来看看你,可舅母拘着妹妹,我也没其他法子。直至前几日听说你会跟着来大相国寺,我不放心你,便赶着来想看看你好不好。”

    他面色有些微红,而且颇有些手足无措。

    孟如尘心中叹了口气。

    秦远的心思她又何尝不知晓?

    但她重活一世就是为了仇恨而生,更是宁愿毁坏名声也毫无所谓。

    再者秦远对于她来说,是如同大哥一般的存在,对于男女私情是半分没有,就算自己嫁给他能得安稳一世,可重活一世的她,绝不能为了自己安稳而拖累秦远。

    想到这里,孟如尘笑了笑道:“只是以前在宜阳落下的病根,又遇上风寒加重了些罢了,你看,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语气十分轻松。

    秦远倒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她。

    “嗯,确实很好。”

    听她这么一提,他心头突然想起这病根的由来,是因着元家大房姐弟;又听她这么一解释,瞬间了明白孟如尘的重病,不过是大太太的故意‘造谣’。

    就算在元府受元老太太庇护她还是难逃;到了京都自家孟府里,不但没有人护着她,反而嫡母还在外面制造对她不利的言语。

    两人并肩行走,他因为心事慢了她一步,却恍惚间被她如上好贝玉般耳垂上微微晃动的玺玉耳坠子吸引住了视线。

    “如尘......”

    他突然就叫出了声。

    孟如尘闻言回头。

    “怎么了,表哥?”她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到秦远已将称呼由‘表妹’转变成了‘如尘’。